“來人啊,把今夜王府所有巡邏的侍衛通通拉出去砍了!連一個秘密潛入的賊子也抓不住,留著他們還有什麼用?”皇帝一聲令下,三王府前院,血流成河,五十多名巡邏的侍衛,全數慘死,導致王府內人人自危。
發作了一通後,皇帝心頭的殺意總算是勉強平複下來,他穿著一身龍袍,神色疲憊地跌坐在木椅上,冷冷地盯著滿地的太醫,沉聲問道:“你們老實告訴朕,皇弟他究竟中了什麼毒?你們可都是北寧國最好的大夫,最好的煉藥師,連你們也無能為力嗎?”
“回稟皇上,此毒甚是劇烈,微臣等看過王爺的傷口,應當是被魔獸所傷,一些魔獸爪子、牙齒天生帶有劇毒,若不弄清是哪種魔獸,微臣真的無法下手啊,如今隻能靠以毒攻毒的法子,再由高手替王爺輸送玄力勉強保住心脈,但若在毒性再度爆發時,仍舊找不到解藥,王爺他……他……”太醫說著說著,再也說不下去了,隻因為從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壓力太過駭人,讓他心頭不禁一顫,唯恐成為了君王怒火下的犧牲品。
“你們呢?”皇帝銳利的眼眸轉向一旁的煉丹師,逼問道。
“皇上,我等與太醫的意見相同,必須要對症才能下藥。”煉丹師哆哆嗦嗦地說著,臉上冷汗不止,雖說他們已是北寧國內頂尖的煉丹師、煉藥師,但他們卻是依賴皇權才能得到至高無上的榮譽,自然也不敢去觸怒這一國之君。
“哼,一幫飯桶!”皇帝一掌狠狠拍在身下木椅的扶手上,怒氣橫生,“朕養你們就是為了聽你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嗎?”
“請皇上息怒。”眾人再次叩首,整個臥房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讓人幾乎快要窒息。
內室裡傳出的痛苦慘叫仍在繼續,皇帝聽著一顆心幾乎揪在一起,北寧國先帝子嗣稀少,如今僅存的,隻有他們二人,若是失去這個弟弟,他便真的要成為孤家寡人了。
北寧國皇帝神色頹唐,清秀的麵容浮現了一絲暗色,但很快,他便平靜下來,所有外露的情緒通通被斂去,隻剩下一片平靜,這才是一位帝王該有的姿態,“知道今夜闖入王府的究竟是什麼人嗎?”
“應當是玄力修行者,而且,還擁有一頭魔寵,能夠悄無聲息潛入王府,修為必定極高。”王府的管家站在一旁冷靜地分析道,“若不是王爺受傷後發出聲響,奴才等恐怕至今也難發現,等到奴才們闖進去,賊人已經破窗而出了,當時書房內一片狼藉,沒有掌燈,無人看清賊人的樣貌。”
他們到死也難想到,今夜動手的人,隻是一個五歲大的小奶包。
“皇上,天牢傳來消息,今夜有人劫獄,妄想劫走淩若夕,恐怕那些賊人與這丞相府大小姐脫離不了乾係,必定是聲東擊西,兵分兩路一邊前往天牢截囚,一邊潛入王府傷人。”得到天牢傳來的消息,管家再度猜測道。
“哼,淩若夕!吩咐下去,她的死刑提前,五日後問斬!朕就不信,用淩若夕還引不出這幫人!不論如何,五日內定要將這則消息傳遍天下,屆時,朕在刑場布下天羅地網,讓這幫藐視皇權,重傷朕皇弟的賊子一一伏法!”皇帝這次是動了真怒。
第二日,三王爺鳳奕郯身中劇毒的消息,不脛而走,與此同時,還有淩若夕五日後菜市場斬首的旨意,不少人紛紛議論著,自從這大小姐回到京師後,皇城內,就沒有過一天的安寧,不少人將她視作掃把星,視作災星,恨不得立即將她處死。
這些流言,沒少有二姨太在背後推波助瀾,另外幾房姨太太,紛紛作壁上觀,嫡女一死,他們這些偏房的子嗣的身份,自然會水漲船高,一時間,整個丞相府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