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雲旭最後終是向淩若夕低了頭,答應償還她兩萬兩銀子,他從雲族麾下的錢莊以右護法的名義取出現銀,厚厚一疊白花花的銀票送到淩若夕跟前,一千兩一張的數額,讓她眼底的狼光突然蹦出。
雲旭不願去理會她垂涎三尺的表情,漠然轉身,隱匿在院子的角落中,獨自捧著受傷的心肝肉疼去了。
“娘親,分贓。”淩小白扯了扯淩若夕的衣袖,肉嘟嘟的小手攤開在她的麵前,笑盈盈地說道,“見者有份兒,寶寶也出了力的。”
“沒門。”淩若夕手腕一翻,動作快得淩小白根本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銀票落入她的懷裡。
“娘親……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幽怨地瞪大雙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嗚嗚嗚,他絕對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小孩有木有?憑毛剝奪他的那份分紅?
“這是娘親給你存下的老婆本,將來等你長大,娘親會還給你。”淩若夕抬起手,使勁揉著淩小白的頭發,將那戳精神抖擻的呆毛狠狠地壓下去,心情極好的眯起眼,“娘親這是在為你的將來做打算。”
他才不信!這個理由從小到大她用過多少次了?
淩小白鬱悶地吸了吸鼻子,對淩若夕無情的舉動頗有怨言,但他也知道,隻要到了娘親手裡的東西,是根本不可能再吐出來,隻能縮在牆角,渾身散發著怨氣,如同背後靈般,在心底數落著淩若夕的不是。
入夜,整個北苑被冷清的月光所籠罩,臥房內,卻是一派燈火通明。
“今夜彆忘了你的訓練任務。”淩若夕拉開衣櫃,從裡麵翻出一件通體漆黑的墨色長衫,換下了身上的錦緞,三千墨發用發帶纏成馬尾,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冽、灑脫。
淩小白茫然地抬起頭,娘親這副打扮是準備去打家劫舍嗎?
“聽話。”淩若夕隨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用力係緊腰間的黑色腰帶,準備出發。
白日給了二姨娘一大份厚禮,現在,她也該去看看,這個女人的驚恐中,會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來。
剛走出兩三步,身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驀地轉頭,隻見兒子正小心翼翼跟在她後方,見她停下,咧開嘴笑得分外討好:“娘親,寶寶和你一起去。”
“將來有你出力的時候,現在你的任務是,把你這小胳膊小腿給我練得更結實一點,懂嗎?”淩若夕可沒被他那張欺世盜名的麵容給糊弄過去,掐掐兒子粉嘟嘟的臉蛋,她冷聲囑咐道。
淩小白瞪著一雙幽怨委屈的大眼,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悻悻地癟了癟嘴,戳著肩頭黑狼的身體:“娘親太過分了,去打劫也不帶小爺一道。”
黑狼翻了個白眼,雖說他那窄小的眼睛,即使是翻白眼也完全看不出,但這並不影響他表達自己內心的不屑。
女魔頭擺明了有正事要做,帶上他乾嘛?拖後腿嗎?
爪子輕輕在淩小白的肩頭蹭了蹭,示意他還是快點鍛煉,省得等女魔頭回來,又讓他的訓練任務加倍。
雲旭惆悵地看了眼早已在黑暗中失去影子的女人,再看看被留下的小少爺,猶豫再三後,終是決定,待在這兒守衛淩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