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心有不甘地開口:“總有一天,少爺會成為當之無愧的帝王!將南宮燕那老匹夫扳倒。”
淩若夕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做不到的事,不要輕易許下承諾。”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南宮玉急切地想要向她表達自己的決心,卻在撞上她冷冽的眸子時,啞然。
心頭溢滿了滔天的苦楚,即使是麵對滿朝文武的漠視與鄙夷,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不甘。
他想要告訴她,他不是真的那麼無能。
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去了,如她所說,他現在麵臨的局麵,根本不可能給她任何的承諾。
雙肩似被這沉重的現實打垮,無力地垂落下去,麵如死灰。
“你這女人!少爺好心好意想要幫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做什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阿大護主心切,怒紅了雙眼,惡狠狠瞪著淩若夕。
他不是傻瓜,一路來,南宮玉對淩若夕非同尋常的在乎與看重,已讓他知曉這個女人對於他的主子有多特彆,更是知道,她的一個白眼,一聲不屑的話語,對於主子是怎樣的打擊。
阿二也是一臉的不讚同。
兩人冷颼颼的眼刀落在淩若夕的身上,她卻不為所動。
“三天,再找三天,若是還找不到草藥的蹤影,再想其他的辦法。”淩若夕細細的眯起眼,沉聲說道,她不是不懂變通的人,如果在這片森林中找不到紅蓮冰心草,那麼,她隻能潛入南詔國,想辦法從攝政王府裡將草藥偷出來,因為那是她恢複實力的唯一可能。
入夜,阿大阿二在數米外替他們守衛,淩若夕抱著兒子,盤膝坐在大樹下,調整著內息,雲旭坐在大樹之上,南宮玉則抱著腿,蜷縮在柴火旁,紅彤彤的火焰,將他的麵容映照得晦暗不明,單薄的身軀,仿佛透著絲絲寂寥,絲絲落寞。
纖細的手指緊捏著一支枯萎的樹杈,時不時在柴火堆裡搗鼓幾下,有飛濺的火星蹭出。
細碎的聲響讓淩若夕驀地睜開眼睛,冷眼看著南宮玉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狠狠擰起眉頭,自從下午談論過有關攝政王的話題後,這男人似乎就一直被低迷的情緒籠罩著。
“唔……”淩小白輕輕嚶嚀一聲,在她懷中翻了個身,咕嚕一下,跌在一旁的泥土上,口中吐著的白色泡泡啪嗒碎了……
“吵醒你了嗎?”南宮玉苦笑著將樹杈扔開,看著已經轉醒的女人,澀澀地問道。
“恩。”她冷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詢問、探究的念頭。
淩若夕從沒有挖彆人傷疤的癖好。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南宮玉眸光淒苦,嗓音低不可聞,垂落在身側的手臂,早已繃緊。
淩若夕麵色不變,淡淡地道:“你的事,和我無關。”
她是否瞧得起他,根本不重要,也影響不了什麼。
南宮玉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有釋然也有失落,“是啊,對你而言,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這男人,大半夜抽的什麼風?
淩若夕本就擰起的眉頭,愈發皺緊。
“知道我為什麼會坐上龍椅,成為南詔國的皇帝嗎?”南宮玉微微轉過頭來,輕聲問道,清澈的眼眸,染上淡淡的霧色,神色有些恍惚,似在看著她,又好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