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嗎?”殺意瞬間暴漲,凜然的氣勢排山倒海般的朝他逼去,密封的房間裡,一股寒流從淩若夕的腳下刮出,墨色的衣訣在風中獵獵作響。
雲旭悄悄擦了擦臉上落下的冷汗,他真的很佩服少主的膽子,明知道說出這種話會惹怒淩姑娘,可他卻依舊樂此不疲。
或者說,少主其實很享受和淩姑娘相殺的滋味?
其實,如果雲旭知道一個詞,他就會明白雲井辰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因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無法用常理看待的人。
“本尊還沒能打動你的芳心,又怎麼舍得赴死呢?”雲井辰笑靨如花的開口,對這股沉重的殺意視若無睹,“更何況,地獄太寂寞,要去,本尊也會拖著你一起,碧落黃泉,兩人為伴才更逍遙啊。”
“咻!”黑色的身影在原地消失,速度快得就連雲旭也沒能看清她飛行的軌跡,下一秒,淩若夕宛如鬼魅般出現在雲井辰後方的石塊上,手中緊握一把柳葉刀,以寒鐵製成的冰冷刀刃,緊緊貼住他的脖子,隻要稍稍往下一劃,立馬就會見血,收割掉他的性命。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冰冷至極的話語一字一字緩慢的從她的嘴裡吐出,是警告也是宣布。
雲井辰好似沒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脅,眉梢朝上揚起,側過頭,任由那銳利的刀刃將肌膚劃破,細小的傷口在他那白皙如羊脂般的脖頸上裂開,一滴殷虹的血珠從傷口裡滲透出來。
“你舍得?”他斜睨著身後如同死神降臨般一身殺意的女人,慢悠悠地問道,眸子裡有零碎的笑意蕩漾開去。
雲旭先是被淩若夕的舉動嚇住,還沒有所行動,就聽到他這近乎找死的話,額角的青筋狠狠抽動幾下,他自暴自棄的想著,既然少主自個兒找死,他也不用貿貿然上去救人了。
淩若夕冷笑一聲,刀刃愈發貼近他的脖子:“你可以試試看我究竟舍不舍得。”
嗬,他以為他是誰?舍不得?這種情緒永遠不會出現在一個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許是看出她的諷刺與涼薄,雲井辰臉上的笑容竟多了一絲失落與黯淡,下一秒,他又恢複了平日囂張、邪肆的模樣,“本尊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你若是真的要動手,那就來吧。”
說罷,雙臂猛地從汙水中抬起,鐵鏈摩擦著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他坦然的閉上眼,一副她若要動手,他絕不反抗的平靜模樣,打算慷慨赴死。
這男人,絕對是變態!
淩若夕氣得暗暗磨牙,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麵對這個男人的無賴,她即使惱怒到極點,卻也沒辦法真的狠下殺手。
“算了。”柳葉刀咻地收回袖中,她拍著垂落在地上的衣擺起身,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水中的男人:“我會救你出去,就當作是這次你幫了我的回報。”
“回報?”雲井辰驀地睜開眼,深沉的黑眸裡極快的閃過一絲不悅,“本尊何時說過要你用這種方式報答,恩?”
“那我又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出手幫忙?”淩若夕涼薄的揚起一抹笑,與他爭鋒相對。
兩人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笑如妖孽,強悍的氣勢在空氣裡無聲的鬥爭著,碰撞著,不相上下,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雲旭在暗地裡偷偷搖晃著腦袋,又來了,每一次他們二人碰麵,總是火星撞地球,針尖對麥芒,作為旁觀者,他表示自己已經對這種現象麻木了好麼?如果將來真有一天他們可以和平相處,他才會真的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