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需要回答我,對,還是不對。”淩若夕懶得聽他這番滿是醋意與不滿的話,直截了當打斷了他,沉聲問道,態度極其堅決。
南宮玉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她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心裡第一次升起了難以言狀的不悅,甚至還夾雜著一絲難堪。
他是皇帝,是整個南詔的天子,可是今時今日,她卻要因為一個階下囚質問他,逼著他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金色袖袍下的雙手握得緊緊的,一條條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爬起,好似數條蜈蚣,極其駭人。
房間裡一室寂靜,直到南宮玉勉強壓住心裡的情緒,他鐵青的臉色才漸漸好轉了幾分,重新揚起一抹清淺的笑,但那笑比起昔日來,卻是少了幾分真實,宛如一張公式化的麵具。
“朕會釋放他,朕不會失信於你。”他鄭重地給出了承諾,但淩若夕是誰?能夠在無數的生死戰鬥中存活下來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敷衍?隻怕他是抱著想要先安撫自己的念頭,才給出這個承諾的。
但即便如此,淩若夕依舊沒有揭穿他,輕輕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
說罷,她徑直轉身朝著房門口踱步而去,身後那束晦暗不明的目光始終尾隨在她的背部,未曾消失過。
“娘娘慢走。”阿大和阿二屈膝目送淩若夕離開後,這才憂心忡忡地扭頭看向後方的書房。
“砰!”
一聲巨響從屋內傳出,爾後便是宛如野獸般憤怒的吼叫聲。
“主子他……”阿大不安的抿住唇瓣,抬腳就想往裡麵衝,卻被身旁的阿二一把攔住。
他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你現在進去隻會被皇上遷怒,等皇上平靜下來再說吧。”
“可是!”阿大仍有些顧慮,畢竟,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動怒,曾經哪怕是麵對攝政王的打壓,皇上也不曾如現在這般失態。
主子他對皇後娘娘的在乎,會不會太深了?
淩若夕一身冷冽走出宮門,身旁沒有帶任何人,在詢問過禦林軍後,得知了驛站的方向,她便慢悠悠順著熱鬨的市集走了過去,順道她還跑去清風明月樓喝了一杯下午茶,樓裡還未進入最火熱的時辰,整個大堂空無一人,姑娘們正在臥房睡得昏天暗地,唯有小丫一身乾勁的旗裝伺候在她左右。
“前些日子送來你這的人調教得怎麼樣?能登台麼?”將手裡的白玉茶盞輕輕放下,她斜睨著一旁恭敬站立的少女,淡然問道。
小丫想到那名少女頓時笑開了:“主子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那人如今還在學習琴藝,過不了多久便能登台,如果小的料想不錯,她定會成為樓裡的頂梁柱。”
她一邊誇讚著未來的搖錢樹,一邊不著痕跡拍著淩若夕的馬屁,誇獎著她的眼光。
淩若夕對這調教的進度略感滿意,“生意如何?”
“還算不錯,主子要看看這些天的賬務嗎?”說著,小丫便準備將賬薄找來交給她查閱。
淩若夕揮手製止了她的舉動,“不必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