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有人驚疑不定的問道。
“應該死了吧,老大看上去沒有留手。”有人咽了咽唾沫,結結巴巴的猜想著。
絕殺衣訣凜凜,傲然站定在半空,身軀沐浴在璀璨的陽光裡,如同神祗降臨,不怒而威。
他微微眯起眼睛,注視著塵埃。
“娘親!”一聲聲嘶力竭的呐喊後,淩小白騎著早已幻化出本體的黑狼快速從山坡上飛下,衝入了這漫天的塵屑裡。
雲旭拔刀出鞘,刀刃迎頭坎向絕殺的天靈蓋:“去死啊。”
含著沉重殺意的刀鋒,刺破空氣,絕殺卻連頭也沒回,手臂輕輕舉起,指縫精準的夾住了那片刀刃。
“叮……”刀身嗡嗡的顫動了幾下,細碎的嗡鳴聲,好似無助的哀鳴,隨後,再也無法支撐住天玄品階強者的力量,哢嚓一聲,從中間斷裂,刀尖咻地插入地麵的泥土裡。
“今日我的對手隻是她一個。”絕殺淡漠的掃了眼偷襲自己的男人,沉聲說道。
“膽敢傷害淩姑娘,我要你……”雲旭咬牙切齒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忽然,絕殺臉色驟變大變,他鐵青著麵色,手掌輕撫胸口。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在體內感覺到了一股螞蟻般啃食著疼痛感?丹田裡豐盈的玄力,似是正在被一個黑洞吸走,完全不受他的控製。
雲旭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突然間氣勢減弱的絕殺,腦子裡一團霧水。
“你做了什麼?”絕殺一邊吃力的試圖緩解玄力被抽空的感受,一邊咬牙問道。
他此刻出現的反常反應,絕對同她脫離不了乾係!
濃濃的塵埃逐漸散去,被淩小白扶著坐在坑中,靠著兒子,急促喘氣的女人,嘴角緩慢揚起一抹極其得意的淺笑,“我早就知道……硬碰硬,我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此時,就連說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頗為費力的事,身體沒有一處是不痛的,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割著皮肉,就連呼吸,也會牽扯到肝臟裡的重傷,疼痛感一波接著一波從她的神經末梢傳來,但與之相反的,卻是她那副穩操勝券的表情。
雲旭傻了眼,他瞅瞅坑中姿態狼狽的女人,再看看臉色已變作了醬紫色的絕殺,頭頂上的問號愈發擴大。
絕殺不是傻子,他也是從一場場戰鬥中成長、曆練,最後坐穩深淵地獄最強者的位置,隻是短暫的錯愕後,他便驚呼:“你下毒?”
淩若夕臉上的笑意頓時加深,“不錯。”
既然計劃已經成功,她也沒有需要隱瞞的理由。
“卑鄙!不敢和我堂堂正正的決一勝負,居然用這麼可惡的手段,暗下毒手?”絕殺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更是劇烈的起伏著,連身下的衣擺也因為他的憤怒,不住搖曳。
淩小白曲著腿,坐在地上,將渾身除了疼,再也沒有其它感官的女人抱在懷裡,以自己弱小的身軀,作為保護,支撐著她。
麵對絕殺的質問,淩若夕莞爾一笑,褪去了殺虐與冷漠的笑容,極其清淺,卻又分外美麗。
“我這叫做兵不厭詐,邀戰時,不知前輩可有說過不許利用其他手段?輸了就是輸了,前輩難道還想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