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們卻往自己的眼力沒有這般好,隻因為,若這隻鴿子是雲旭的,那麼,那滴血,那封沒有字跡的白紙……
“不會的,我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暗水搖晃著腦袋,拒絕相信心頭的猜測,“雲旭好歹也跟了淩姑娘這麼久,他的本事不差,一般人傷不了他的。”
對!一定是他們太杞人憂天了。
他一邊在心裡做著自我催眠,一邊極力想要遺忘掉心頭的那絲恐慌與不安。
絕殺緊抿著唇瓣,身側的氣息降入冰點,“是或不是,我們去北寧一看便知。”
說罷,他當即決定,立馬動身趕赴北寧,不管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這一趟,他們走定了。
暗水立即抬腳跟上,鬼醫則選擇繼續留在清風明月樓,有絕殺和暗水二人,已經足夠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小丫忐忑不安的蹭到鬼醫麵前,低聲問道,不然,他們怎麼會在見到那張紙條後,臉色大變,甚至匆忙離開?
“不,我們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她發現不對勁,將信鴿撿了回來,他們也不會知道,那鴿子是雲旭的。
鬼醫布滿傷疤的容顏浮現了一絲暗沉,如今他隻希望一切真的如暗水所說,是他們想多了,否則,他不敢想象,混蛋丫頭知道這件事後,將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有多在乎身邊人,他是看在眼裡的,前不久暗水等人出事,她不惜冒險前去營救,如今……
一聲幽然的歎息從他的唇齒中傳出,鬼醫搖搖腦袋,現在也隻能等絕殺他們回來再說了。
許是那隻信鴿的突然出現,導致清風明月樓裡的氣氛極其沉重,就連樓裡的姑娘們,一整天也是膽戰心驚的,深怕說錯了話,惹來禍事。
這夜,淩若夕神色不安的背著手在寢宮裡來回踱步,她時不時抬起頭,看看窗外的天色,已是紫夜時分,按照往常,絕殺應該已經進宮了才對,可是今兒怎麼到現在還未現身?
聯想到雲旭前去北寧音訊全無的事兒,她愈發有些坐不住,一咬牙,推開窗戶,飛身融入夜幕,離開皇宮往清風明月樓前去。
此時,清風明月樓沒有任何的賓客,一個黑色的棺槨靜靜的放在寬敞的大堂中央,以絕殺為首的隊長們麵色哀切,站在棺槨旁,樓裡的姑娘們一個個屏住呼吸,齊聚在二樓的走廊上。
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在清風明月樓快要營業前,這些人忽然帶著一個黑色的棺槨進門,之後,小丫就立即吩咐今夜停止營業。
她們很是不安,自從絕殺等人住進清風明月樓後,她們的心就沒安寧過一日。
“怎麼回事?”鬼醫蹙眉問道。
“鬼醫,他是不是真的……”暗水啞聲問道,情緒很是激動,似悲傷,似不信。
鬼醫為棺槨中的人仔細的檢查過身體,他是最清楚具體情況的,神色略顯黯淡,他道:“人真的死了,一口氣也沒留下,就算我有再頂尖的醫術,能煉製出再極品的丹藥,也沒辦法讓他起死回生。”
他遺憾的搖搖頭,作為毒醫雙修之人,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彆,深淵地獄中,更是每日都會有人死亡,可是從沒有過任何一次,如現在這般,讓他們的心鈍鈍作痛。
隻不過是一個認識不足數月的人,隻不過是一個他們想要效忠的主子身邊的侍衛,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身上一共四十七道刀傷,可這並非是致命傷,真正讓他丟掉命的,是被震碎的心臟,以及脖頸上被魔獸咬開的血管。”鬼醫將自己的觀察一五一十的說出,雖然這對於他們而言,會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