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相信,她做這些事自然有她的理由。”更何況,那些慘死的人,沒有任何一個是他的屬下,他又何需在意?
雲井辰早就猜到,若自己離開,他的好弟弟一定會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將他的勢力全部肅清,接手雲族,這次,死在她手下的人,隻怕都是那批心有反骨,非我族類的人吧。
也正是因為這樣,雲井辰不僅沒有感到悲傷,反而覺得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她替自己清除了障礙。
“嗬,好一個情深意重,一片癡心的雲族少主。”南宮玉怒極反笑,“就是不知道,你的情是不是真的如你表現的這般真摯了。”
這話……
雲井辰心頭一緊,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總覺得南宮玉所表露出的鎮定和瘋狂,似是在暗示著什麼,他在暗地裡朝尖刀部隊的眾名隊長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暗自戒備,謹防南宮玉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知道火藥嗎?”南宮玉推開了身前一左一右將他保護住的侍衛,峻拔的身軀,傲然站立在雲井辰的麵前。
他眉心一跳,仔細嗅了嗅這被血腥味侵染的空氣,果不其然,在這鐵鏽味中,嗅到了一絲火藥的味道。
“朕這輩子隻有兩個心願,以前,朕總想扳倒攝政王,收回皇權,如今朕做到了。”南宮玉忽然間緩和了口氣,不再針對雲井辰,反而是說起了自己的心裡話。
前後兩種完全不同的態度,不僅沒讓雲井辰放下戒備,反而愈發的不安了。
“需要本尊提醒你,扳倒南宮歸海真正的功臣是誰嗎?”他還真敢往臉上貼金啊,真正的功臣分明是他懷裡的女人,何時輪到他了?
南宮玉臉色忽青忽黑,雙手更是緊了又鬆,鬆了又握。
“朕之後唯一的心願,就隻剩下一個,”他故意無視掉了雲井辰的那番話,再度開口:“那便是讓若夕留下,待在朕的身邊,同朕共享南詔萬裡江山。”
他說得豪邁,陰鷙的雙眸隱隱有激動、癡迷的光亮閃過。
他是真的這麼幻想過,可是,後來他卻清醒了,也看明白了,她的心裡沒有屬於他的位置,哪怕是一分一毫,也沒有。
她隻把他當作隨時會除掉的敵人,嗬,既然求而不得,他也就徹底放棄了得到她的癡念。
“朕如今隻想,帶著她一同共赴地獄。”鏗鏘有力的一句話,卻讓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暗水更是氣得破口大罵:“你特麼絕對是個傻逼!靠,你要死就自己去死,拖淩姑娘下水是個什麼意思?做男人就該乾脆點,拿得起放得下。”
他的叫囂絲毫沒被南宮玉放在眼裡,他緩緩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折子,將木塞打開,跳竄的火星,在空中飛舞,彌漫。
“隻要朕鬆手,用它引爆四周早已埋下的火藥,整個五台山,在瞬間就會轟的一聲,被夷為平地。”南宮玉含笑說道,但那笑容,卻帶著幾分癲狂,幾分瘋魔。
是啊,他早就已經因愛生恨,早就已經求而不得,既然這輩子得不到她,那他所能做的,就隻剩下一個,便是拖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