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井辰先她一步抬腳走上前去,摘開瓶口的木塞,每一瓶都仔細的嗅了嗅,“這瓶是外敷的傷藥,這瓶是治療內傷的,這瓶是毒藥,這瓶……”
淩若夕聽得目瞪口呆,直到他將有用的藥瓶收拾好後,她才喃喃問道:“你懂醫術?”
雲井辰眉梢一挑,嘴角蕩開一抹極其風騷的笑:“必須懂。”
“這是什麼說法?”難道不懂醫術的人,都該切腹自儘麼?例如她?
“有一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娘子,為夫也隻能自學成才鑽研醫術,畢竟,為夫可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後,什麼也做不到。”話雖如此,但他的醫術也僅僅隻是憑毛,治些小病小痛倒是可以,但太過複雜的,他也是束手無策。
淩若夕古井無波的瞳眸微微顫了顫,緊抿著唇瓣,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山穀。
她不知道怎麼去回應他,更不知道麵對這份真摯的感情,她該怎麼做。
沒有人教過她什麼叫愛情,在她兩輩子的生命中,她也從不曾遇到過,更不曾在乎過。
可是現在,卻有一個男人用著一顆赤子之心,關注著她的一切,然後默默的為她著想,這份情太沉,也太重,讓淩若夕再也做不到漠視。
她心煩意亂的擰著眉頭,飛行的速度再度加快,似是隻有這樣,才能夠將心底的鬱悶與煩躁,發泄出來。
回到一號山穀,淩若夕看也沒看身後的雲井辰一眼,火速衝進房間。
“淩姑娘你終於回來了。”一個男人正坐在床沿,手裡拿著一塊帕子,似是在替暗水擦著臉。
淩若夕敏銳的看見了帕子上沾染到了點點血跡,她臉色微微一變:“怎麼回事?”
腳下一個健步,人已到了床沿,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床榻上麵色蒼白的男人,她凝眉問道。
“剛才暗水又開始吐血,應該是因為體內的玄力,所以內傷在逐漸嚴重。”男人搖搖頭,很是頹敗的歎了口氣,爾後,又咬牙切齒的低咒道:“該死的!究竟是哪個混蛋居然敢傷害他?”
“這種事等他醒來就一清二楚了。”淩若夕何嘗不想早些弄清楚,整件事到底有著怎樣的來龍去脈?
“把藥給他服下。”她睨了眼剛抵達門外的雲井辰,沉聲囑咐道。
雲井辰微微頷首,從袖中的藥瓶裡找到了用來治療內傷的靈藥,隨手一揮,藥瓶精準的掉入床沿那男人的懷中。
“替他服下去,然後運功過氣。”現在必須先壓製住他體內極其嚴重的傷勢,之後再慢慢調理他身上的刀傷。
男人用力點頭,立即按照他的交代,動手為暗水診治。
淩若夕神色淡漠的站在一旁,眸子裡有暗潮正在湧動。
“不要擔心,山寨中有那麼多高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們。”雲井辰隻看了她一眼,就猜出了她的心思,抬腳走到她身側,悄然握住了那緩緩垂落的手掌,附耳低語。
溫熱的鼻息源源不斷的噴濺在淩若夕的麵頰上,讓她有些不太自在。
“事情要往好處想,或許一切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糟糕,彆自己嚇唬自己,昂?”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柔聲安慰道,深邃如海的雙眸,此刻閃爍著深深的情意,眉宇間溢滿了柔情,更是讓人麵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