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聳聳肩,眼眸中溢滿的寵溺,濃得幾乎快要滴出來。
熾熱的目光讓淩若夕麵頰有些發燙,就連這鹹濕的海風,也抵擋不住麵頰上節節攀升的熱度,白皙的麵頰染上的紅潮,宛如徐徐盛放的花骨朵,煞是嬌豔。
雲井辰看得心尖一動,手指緩緩伸出,卻被她忽然刺來的眼刀生生給改變了原本的想法,“頭發亂了。”
他溫柔的替她將耳鬢的發絲彆到耳後,笑得很是正經,好似一點歪念頭也沒動過一般。
淩若夕朝天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正色道:“前兩天在亞蒂亞城,我發現一件事。”
“恩?”雲井辰略感意外的挑起眉梢,她會發現什麼事?而且,他們離開亞蒂亞城已有多日,她為何等到現在才說?
眉頭暗自皺緊,雙手枕住船尾的木扶欄,下顎輕輕放在上頭,“罌粟,這種東西你可有聽說過?”
“不曾,那是什麼?”她嘴裡吐出的新奇詞彙,讓雲井辰略感好奇。
“一種起初服用後,會讓人欲仙欲死的毒藥,但若是長期服食,將會產生極大的依賴感,一旦斷絕,就會痛不欲生。”她上輩子對這玩意兒了解得太透徹,作為遊走在黑暗世界巔峰的人,鍛煉意誌力,用毒品這種東西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被強行注入後,染上毒癮,又被丟到黑屋,一個人默默承受毒癮發作的痛苦,那段歲月,是淩若夕此生最不願回憶的。
所以她才會在嗅到那股熟悉到讓她惡心的味道時,這般敏感,甚至第一時間將它分辨出來。
“你被它害過?”雲井辰麵色一冷,身側的氣壓驟然直降,好似從三月的春風,化作寒冬臘月的冰雪,冷得刺骨,“是誰?”
是誰膽敢對她用上這種東西?淩府的那些人嗎?還是她這六年中,在落日城居住的那段歲月?
淩若夕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驚了一下,但緊接著,她便明了了他的憤怒從何而來,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你認為,這種事會有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嗎?我隻是偶有所聞。”
話雖如此,但她心頭的那股壓抑,卻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已能夠左右她的情緒?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次關心,竟能讓她的心境產生這般大的變化?
淩若夕不肯細想,她的第六感在告訴她,一旦她明了了這些問題,有些東西就會失控,所以她放任自己不去理會,不去深思,甚至漠視掉心頭的絲絲悸動。
雲井辰眸光深沉,好似一片大海,讓人琢磨不透裡邊的情緒,“是麼?那便好。”
既然她不願說,他更不會勉強她,但這件事,仍是被他記在了心底,等到回去龍華大陸,他一定要好好的調查一番。
雲井辰不是沒有查過她的生平,當初雲族手裡掌控著天下所有的情報,而她的名頭,又那般響亮,他在初識時,就已將她從出生到未婚生子的種種,調查得一清二楚,他記得很清楚,裡麵並無任何有關這種毒藥的消息,但也有可能是他查漏了。
她方才氣息中出現的壓抑與沉痛,是那般的清晰,必定是自身的經曆。
“我懷疑,神殿是在用這種方法,來操控這些信徒。”淩若夕解釋道,這種手段在現代極其常見,“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