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要是在貴人麵前說漏嘴了呢?”小豆子總覺得這事說不好,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淩小白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再說了,就算娘親以後知道,小爺早就把這些銀子藏好,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揍,娘親不會舍得拿小爺怎麼樣的。”
好……好無恥……
小豆子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覺得,小少爺平時在他心目中正直、高尚的印象,正在龜裂,難道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嗎?
淩小白可沒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屁顛屁顛將銀票藏好,放到了角落的一個繪花花瓶中,和這段時間得到的私房錢放在了一起,然後,他笑得興高采烈的,就往殿外走,打算去禦書房見自個兒的娘親。
小豆子亦步亦趨的跟隨在他的身後,麵色有些掙紮。
禦書房內,衛斯理將這些天來囤積的奏折一本一本擺放到淩若夕麵前,奏折堪比小山,堆積無數。
“這些是什麼?歌功頌德?奏折是用來寫這玩意的?”淩若夕草草翻看了幾本,眉頭頓時一皺,“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形象這麼完美?瞧瞧,什麼高尚美好,什麼威名遠播,他們寫的時候不覺得肉麻嗎?”
這些由百官呈報的奏折上,大多是對淩若夕的歌頌,言辭間,幾乎將她說成了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神。
看著這些赤裸裸的字眼,就算是她,也覺得有些害臊。
衛斯理尷尬的笑了笑:“大家或許隻是想和娘娘拉近關係。”
畢竟,她雷厲風行的手段,早就在南詔國內傳開了,以前還不是監國時,她就幫助皇上,誅殺攝政王,名震天下,如今她掌管南詔,這些官員還不得害怕得哆嗦嗎?不討好討好她,這官場還要不要繼續混下去了?
“哼,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清楚得很。”人心這種東西,她揣摩了兩輩子,還能不知道麼?將手裡的奏折猛地合上,隨手扔到一邊,“消息都傳出去了?”
“是的,娘娘暫時監國的消息,如今應該已傳遍整個南詔,”衛斯理含笑點頭,“百姓們對這件事十分支持,娘娘無需擔心會遭到反抗。”
“我看上去像是在關心這種小事嗎?”百姓們如何看待她,如何在暗地裡議論,對她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淩若夕微微眯起眼,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暗光,既然消息傳開了,那個人現在也應該聽說了吧。
她思考著以雲井辰的個性,他會怎麼做,奈何,思來想去,她竟發現,自己似乎並不了解他,畢竟,以往都是這個男人死皮賴臉的纏在自己身邊,而她僅僅是被迫的接受,而她則對他並無太過深入的了解。
嗬,現在看來,這段感情裡,她的付出遠不如他。
持平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自嘲的淺笑,她搖搖頭,不願再想。
“娘娘?”衛斯理困惑的喚道,她怎麼突然玩起沉默是金了?
“這些折子我會處理,交代下去,今後除了正事,不用再在奏折上錦上添花,若有人膽敢再犯,剝奪官職,貶為庶人。”她立即回過神來,冷聲命令道,她可不想從今往後每天打開奏折,就看見千篇一律的褒獎,“還有,在背地裡私通北寧的官員名單,清理出來了嗎?”
衛斯理臉上的笑容驟然間消失,朝廷裡有內奸這種事,是他最為反感,也是最不可原諒的,鎮南將軍剛離開京城就遭到伏擊,如果不是淩若夕出手,南詔國現在隻怕已成為了北寧的附屬國,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