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是明星, 想吃燒烤自然不能去熱鬨的大排檔、或者是連個屋頂都沒有的路邊攤。祁煜暘在導航上搜索了一下, 最後帶著薛清來到一家比較有名的燒烤店外。
把薛清留在車裡, 然後他自己走了下去。
祁煜暘不讓他出來, 池照就隻好眼巴巴的往外看著, 他是真的很想吃燒烤, 都快一百多年沒吃過了。
上個世界倒是可以烤東西吃,可因為原材料都沒了,再加上燒烤的靈魂元素——孜然兄已經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裡, 不管怎麼烤, 都烤不出過去的那種味道。
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煙霧繚繞的燒烤店,池照很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過了大概五分鐘, 祁煜暘又回來了,他二話不說就發動汽車, 池照差點又崩一次人設,“去哪?”
不是說要吃燒烤嗎?
後麵的話池照沒說出來, 但祁煜暘聽懂了,他微微笑了笑, “我跟他們說好了,烤好以後讓人送過來。你不能在那種地方吃飯, 所以我定了另一家飯館的包間,一會兒到那去吃。”
原來是這樣,祁煜暘想的還挺周到。
能吃到燒烤就好, 池照放心了, 這才一臉坦然的放鬆了身子。
祁煜暘用餘光觀察著他的神情, 心裡不禁覺得好笑,這是多久沒吃燒烤了,居然緊張成這樣,假如今天不讓他吃,他是不是能鬱悶的晚上都睡不著覺?
老同學隻是看著高冷淡泊,實際上還是和正常人一樣有七情六欲的,獲得這個認知以後,祁煜暘的心裡有點小開心,感覺也比剛才舒服了一些。
還有欲望,那就是好事,總比無欲無求的好。
兩個男人飯量都不小,到了包間以後,祁煜暘又點了四個菜,沒過多久,燒烤也送來了,他一下子點了兩百多塊錢的,放到彆人那裡,這可是四個人的食量。但在祁煜暘和池照麵前,根本就不算什麼。
當明星就必須要保持身材,不然拍戲的時候一脫衣服,身上乾乾癟癟連一兩肌肉都沒有,不就成白斬雞了麼。池照現在天天都要鍛煉,小腹上已經有了明顯的肌肉線,不至於到肌肉男的地步,但也能看出來淡淡的六塊腹肌。
再配上薛清這張自帶盛世美顏的臉,池照每回洗澡的時候都能對著鏡子花癡一會兒。
真的好帥啊,要是頭發再長一點,穿上古裝,那就可以去cos飄飄謫仙了。
而現在,謫仙同學左手羊肉串,右手大腰子,一邊蘸辣椒粉一邊啃烤串,吃得薄薄的唇瓣都已經變成了殷紅色,上麵還帶著不容忽視的油光。
祁煜暘:“……”
祁煜暘一言難儘的看了他一會兒,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低沉著聲音道:“以後再遇上今天這種情況,就算你不想動手,也不能忍著,如果你一直忍,隻會給對方一種你很好欺負的錯覺。這些人我見多了,他們腦子裡全都是黃色廢料,根本不可能收斂,隻會越來越變本加厲。”
池照分了點注意力在祁煜暘身上,他看了看他,然後隨意說了一句,“知道了。”
他看上去太漫不經心,祁煜暘眉頭緊皺,“你已經出道快一年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難道彆人侮辱你,你都不在乎的嗎?”
池照覺得祁煜暘莫名其妙,他放下已經啃完的竹簽,擦了擦嘴,總算是變得認真了一點,“我在乎,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祁煜暘望著他清澈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笑,他拿起酒杯,借喝酒的動作遮掩了唇邊的一抹笑意。
他遮掩的很好,可還是逃不過池照毒辣的眼睛。他眯了眯眼,“怎麼,不信?我沒你想的那麼弱,我很厲害的。”
祁煜暘還是沒說話,他挑了挑眉,又把一飲而儘的酒杯放下,這就算是給池照的回應了。
身為男人的尊嚴被人明晃晃的挑釁,池照扔掉手裡的東西,這回他神情裡染上了七分嚴肅,“我沒吹牛,我真的很厲害。”
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認同他,他可能就要情緒低落了,祁煜暘這才哄勸一般的說道:“嗯嗯,我知道,你很厲害。”
池照:“……”
雖然沒喝酒,但池照吃了好多羊肉,還啃了幾個豬腰子,現在心裡火氣旺著呢,他徹底嚴肅下臉,“我沒騙你,就你這樣的,根本打不過我。”
祁煜暘看著池照,停頓兩秒,他用平板的聲音捧場道:“是嗎,好厲害啊。”
池照:“…………”
好久沒人敢這麼挑釁他了,池照閉上眼,運了一會兒氣,然後靜靜睜開眼,對祁煜暘笑了一下。
祁煜暘被這淡淡的笑容晃了一下神,他看見池照的手向自己伸了過來,但因為那個人是池照,他知道自己沒有危險,所以就沒有躲,即使對方的動作很淩厲,一看就來者不善。
不到一秒的時間,椅子和桌子碰到一起,發出劇烈的碰撞聲,而原本應該坐在椅子上的祁煜暘,已經被池照掀翻在地。
他趴在地上,右手被翻折著攥在池照手裡,池照沒有用力,所以祁煜暘也不疼,他就是很震驚,原來薛清不是在說大話,他真的有兩把刷子。
池照得意的笑了笑,“現在信了吧?”
被他壓在身下的祁煜暘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眼眸一沉,瞬間發力,又是一秒的時間,這回兩人的位置對調,池照連反抗都來不及,砰的一下,他就摔在了地上,地板是厚厚的瓷磚,要是真的磕下去,估計腦震蕩都是輕的。
但在池照即將撞到地板的時候,祁煜暘眼疾手快的用手掌替他擋了一下。
祁煜暘把池照的兩個手腕合並在一起,扣在他的頭部上方,另一隻手還托著他的後腦勺,這樣的姿勢導致祁煜暘整個人都快趴池照身上了。
他跪坐在池照的腹部,兩條長腿交疊在他身側,眼睛與眼睛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厘米,祁煜暘剛剛不過是本能般的想要製伏膽敢騎在自己身上的人,卻沒想到會讓自己陷入這樣一番境地。
薛清就躺在自己身下,他唇角緊抿,一雙眸子清亮又凜冽,他的眸中帶著薄薄的慍怒,看起來對現在的情況很不高興。
但薛清就是薛清,即使他不高興,他也不會說出來,更不會十分明顯地表現出來,他隻會用這種能凍死人的眼神盯著你,把你看到心生寒意,不得不訕訕的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