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渣了那個攝政王(10)(1 / 2)

沈無眠回到皇帝寢殿的時候, 池照還在有氣無力的抱著那個痰盂, 整個人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

他感覺腦子跟漿糊一樣,看什麼都暈暈的, 動一下覺得暈,不動也覺得暈,而且時不時就想吐,身體影響到了精神,池照對係統說話也變得氣若遊絲起來:“我真的不是快死了嗎?是不是毒/藥終於發作了?”

【開什麼玩笑, 你才喝了幾個月的毒/藥啊, 要是這麼容易就發作的話, 原主還能扛上三年嗎?放心啦, 你沒事,休息一陣就好了。】

池照半信半疑, 突然, 他聽到門口有動靜, 咽回心裡的話, 池照沒精神的抬起頭,看到沈無眠, 他顫顫的放下痰盂,想要坐起來。

沈無眠就跟一陣風一樣,轉眼就從門口來到了池照身邊,他不容置喙的把池照按回床上, 一隻手托著他的肩膀, 他擰眉看著池照現在的模樣, 臉色越來越沉。

池照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總有一種自己又要被罵的感覺,他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而沈無眠也沒有罵他,他隻是很可怕的扭過頭,把怒火都撒到了暗衛身上,“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伺候娘娘的,朕的愛妃要是有事,朕要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這段經典台詞瞬間就出現在池照的腦海裡,池照的心裡隻剩下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池照有種錯覺,自己扮演的好像不是渣受皇帝,而是孱弱的暴君寵妃,還不是正宮娘娘,隻是一個沒地位的小妾,畢竟他是靠沈無眠的喜好和寵愛活著的。

……

池照覺得這一幕特彆好玩,於是,就笑了笑,不過他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脆弱了,好像刮過來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樣,都快活不起了。他自認為悄悄的勾起唇角,眼睛還習慣性的停留在沈無眠身上,沈無眠的餘光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心臟狠狠一疼。

隻是訓斥一句下人,他就會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之前的虐待與打壓的確是成功了,原本還保存著傲骨與貴氣的小皇帝,在他的磋磨下已經完全喪失了應有的身份與認知,他正在漸漸地、變成一個真正的傀儡。

沈無眠握著池照肩膀的手下意識的收緊,池照感覺有些疼,不禁動了動肩膀,沈無眠察覺到,猛地放開了他,然後雙手收進袖子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沒過多久,禦醫過來了,這回來的禦醫不是給沈無眠包紮的那一個,這位膽子比較大,沒有之前那個那麼害怕,禦醫氣定神閒的把脈,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捋著胡子,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堆文縐縐的話。

大致意思就是,小皇帝撞到了腦袋,需要喝藥調理一段時間,嘔吐頭暈都是正常的,養養就沒事了。

用現代話來說,就是腦震蕩。

聽著禦醫的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行字出現在池照心中。

——君有疾,在腦殼,不治將恐深。

池照:“……”

聽了禦醫的結果,池照沒什麼反應,沈無眠倒是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什麼話都不說,也不妨礙禦醫開藥,就是沉默的坐在那裡散發冷氣,這回的禦醫真的不一樣,他輕飄飄的撩起眼皮,瞟了一眼攝政王,然後又施施然的低下頭,繼續寫藥方。

等到最後,藥方寫好了,他站起來,對著池照一拱手:“微臣告辭。”

然後他就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搭理沈無眠。

除了沈無眠,剩下的暗衛、係統、以及池照,幾人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

確定沒事就好了,暗衛識趣的沒問小皇帝究竟是怎麼撞到了腦袋,都出去乾自己該乾的事了。殿內又剩下沈無眠和池照兩個人,沈無眠示意池照躺下,池照乖乖聽話,慢慢又躺回到了被窩裡,沈無眠替他蓋上被子,寬大的暗色袖口從池照麵前拂過,帶來一丁點微不可聞的血腥氣。

池照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他小聲問道:“皇叔,你殺人了嗎?”

沈無眠動作一頓,他望向池照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微臣殺人了。”

不用問,池照也知道他殺的是誰,肯定是謀劃了這次闖宮行動的人,沉默片刻,池照又問道:“……能告訴我,都是誰嗎?”

聽到這個問題,沈無眠回答的沒有那麼快,他安靜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主謀是左相。”

這次牽扯的人有點多,之前沈無眠知道這些人聚在一起正在謀劃什麼,可他不知道他們謀劃的事情是要帶走小皇帝。上一世,左相就和這些人都是同黨,隻是那時候,沈無眠一心輔佐陳佚,從來沒有表露出要奪權的意思,更沒有在朝堂中一手遮天,所以左相一直很安分。

甚至在最後小皇帝囚禁他的時候,他還聽到過左相勸小皇帝繼續重用自己,因為在左相的眼裡,自己是個不可多得的忠臣。

他變了,朝廷就跟著變了,一心擁護小皇帝的左相也就跟著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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