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時政的年輕特派員換上一身黑衣,準備去街道辦事處偷回他的初始刀。雲吞盤坐在馬紮上,右壓左手置於丹田處,麵無表情的望著他不停的往身上藏工具,等他拉著門準備離開,才出聲道:“若是道友需要,貧道可一同前往。”
青年停下拉門的動作,回頭看了眼出聲的小道長,此時的她已經褪去了白日厚重的藍色道袍,隻穿著單薄的白衣,絲製的衣擺還隨著門縫溜進的北風飄飄舞動,配上不錯的容貌顯得仙氣十足。初見時青年還會被她這幅小仙女的姿態迷惑,而現在他隻覺得她像個開鍋後漂在熱水裡的餛飩,心生不了任何綺念,他木著一張臉道:“不必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道長還是老實在家裡呆在吧。”
“好。”雲吞溫和的頷首。
她這樣的態度反倒是讓青年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初始刀被扣的事遷怒她,便放緩了些語氣補充道:“道長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在家裡看電…電視呢?!”
隻見原本捆著電視精的角落隻剩下斷裂的繩子,門外狂奔的身影也隻剩下模糊的黑點,電視精邁著大長腿——奔跑!向著揮動鞭兒響四方的草原!向著草原上不落的太陽!
“你給我滾回來!!”青年也顧不得雲吞了,趕忙騎著自行車追了上去。
“……”
雲仙長盤坐在馬紮上,兩手撐著下巴目送他們遠去。
十多分鐘後,特派員同誌拖著死狗般的電視劇精歸來,這次他不在使用麻繩,而是用鎖三輪車的粗鐵鏈將它捆了起來,這下就算是上電鋸,它一時間也掙脫不了了。
被迫歸來的黑白電視精鬱悶的蹲回角落裡,仿佛失去了靈魂,它半垂著腦袋,屏幕裡繼續播放著今日的新聞聯播。青年將遙控器扔到雲吞的手裡,擦著額頭上的汗道:“我走了。”
“道友慢走。”
青年騎上自行車匆匆離開,雲吞一個人把弄著叫做遙控器的方塊,她抱著研究的心態將所有按鍵都按了一遍,終於掌握了遙控器的基本用途。望著電視屏幕閃動的畫麵,雲吞不停調整著頻道……
[熊大、熊二
不好了,光頭強又在砍樹了!]
咦?看到了有意思的節目,雲吞眸光閃閃,她將遙控器收起,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待到東方被晨光暈染成橙色的時候,黑著眼圈的時政青年才趕了回來,他把自行車停到值班室前,從後座的夾子上取下了捆在一起的五把初始刀。揉了揉乾澀的眼睛,青年推門走了進去,便見仙風道骨的雲仙長兩手托腮坐在馬紮上,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熊出沒,連一絲關注都沒有分給他的意思。
“咳!”青年上前擋住雲仙長的視線,將刀遞過去道:“道長選一振吧。”
屏幕被擋住的雲吞不滿的蹙眉,好在她還記得正事,便將目光重新落在青年身上,望著他舉過來的五振初始刀,她道:“先前道友還說缺少援軍應付敵人,那這付喪神不可一起喚醒嗎?”
“抱歉啊,每個審神者都隻能選擇一振初始刀,若是我徇私讓你一起擁有,那對其他審神者也不公平。”不患寡而患不均,一碗水端不平可是會出大事的。
雲吞了然的點頭,她沒急著選擇,問道:“所謂初始刀,便是打神鞭般製約諸神的存在嗎?”
“啊?”青年一頭霧水。
“[審]神者,難道不是與薑師叔一般的嗎?”
薑師叔這個稱呼讓青年一怔,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封神演義裡執掌封神的薑子牙,青年這才知道對方誤會了,趕忙解釋道:“審神者是聆聽神意,辨彆神明真偽的神職者,並沒有審查諸神之意。初始刀與尋常付喪神一樣,隻是作為您的引導者,也沒什麼特彆能力。”
“原來如此,了解了。”雲吞頷首。
“對了,你自稱是玉鼎真人的徒弟,按照設定來說確實應該叫薑子牙師叔。”青年說著便想起了什麼,忽然激動起來道:“對了,玉鼎真人不是二郎神楊戩的師父嗎?!”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忽然提到她師門,雲吞眨眨眼沒有回應。
見她這般反應,青年倒像是抓住她的把柄一樣道:“看吧,露餡了吧,你要真是玉鼎真人門下的弟子,怎麼會不知道二郎神!雖然封神演義我隻全看過藤崎龍老師的魔改版本,可也聽說過不少你們中國的封神故事,那個二郎神可有名了,就是劉沉
香他舅……”寶蓮燈動畫他也看過。
“師兄是獨生子。”雲吞道。
“不對啊,他有哥哥和妹妹,所以才叫二郎……”
“非也,以天為長,故為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