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吞閉上眼
睛,將在空間橫流中捕捉的畫麵,又在她的腦中重演。
歲月無情不可回首,但生靈的記憶卻一直存在,修行者或是與天爭命,又或是順天而行,現在、過去的經曆凝結鑄就的道心堅定,方才能在紀元量劫中不斷重生。修行者就如同曆史的記錄者,將曾經絢麗過的痕跡積累,帶著它們繼續前行,讓那些曾經走過的曆史,一同進入到新的時代。
[道]是無情卻有情。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雲吞盤腿在晶球前落座,閉眼感悟方才的所見所想,本來她和時政的契約就隻是暫時的,原本打算到達新世界後就想辦法回山,可現在她忽然不想走了,師父讓她出世曆練的意義她尚未摸清楚,現在回去也隻是再次被趕出來罷了。她太急躁了,可修行卻是持之以恒的事情。
一陣動蕩過後,懸浮在半空的晶球失去了光輝,從半空跌落,閉眼修行的雲吞攤開手掌,正好將已經冰涼的球體收入掌心。她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本丸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之前灑落的草種在空間轉變的推動下鋪滿了地麵,移植的樹苗長成了半身高的小樹,寢室前的喇叭花也爬到了階梯上。
“這就是新世界了。”時政青年難掩激動的蹦起來,又後知後覺的揉了揉躺到酸疼的腰部。
“果然和之前的世界不能比啊,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作為付喪神的陸奧守比了下胳膊的肌肉,感覺靈氣從四麵八方湧來,順著毛孔充盈起神力。
雲吞沒有說話,隻是發現體內的信仰力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屬於修仙者的靈力,隻不過這個小世界的靈氣也有限度,並不足以支撐她的身體恢複到最佳狀態,所能使用的力量也有限。
就在雲吞和陸奧守都在調整狀態適應新世界的時候,時政青年忽然重重的咳了兩聲,吸引過兩人的視線後,他收起一貫搞笑役的形象,難得正經道:“好了,現在大家已經來到了新世界,也是時候告彆了。老實說和大家在一起那麼多時間,我也很舍不得,但是人是社畜身不由己,時政之命不可違,我得快點回歸公司報道了。再見。”說完他凝視著兩人,已經做好了接受擁抱的準備。
雲吞聞言,將
晶球塞入袖子裡,才點頭道:“哦。”
“那拜拜了,有緣再見!”陸奧守說完,便四下亂瞄起來道:“草叢該剪了,我的鏟子呢。”
一陣涼風吹過,時政青年隻覺得身體和心肝兒一樣冰涼,他麵無表情的望著兩人,補充道:“我離開之後,時政會派遣狐之助過來輔助審神者大人。”
“哦。”雲吞應道。
“哼!”青年忍不住重重的跺了下草坪,氣衝衝的離開了。
陸奧守和雲吞很迷惑,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雖然他換崗了,可是通訊器的群裡天天能見啊。
青年離開後,本丸裡就隻剩下陸奧守和雲吞兩個人,按照之前所簽訂的協議,時政會儘快通知當地政府分給雲吞神社用來繼續積累信仰力,就算她已經可以吸收靈力來修煉,已經簽訂的協約也不會改變,神社就算不用來收集信仰,也能夠掙錢供養本丸。
如今兩人剛轉到新世界,按理說應該儘快出門探查融入,隻是因為沒錢的關係,陸奧守和雲吞都選擇暫時留在本丸,等待神社的手續辦理下來。
修剪過庭院的花草樹木,陸奧守跑到鍛造爐將之前打好的劍坯拿了過來,遞給雲吞道:“之前靈力稀薄不適合喚醒第二夥伴,現在這個世界擁有靈力,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好。”
雙手接過隻有模糊輪廓的坯子,雲吞輸入靈力,在刀劍開始響應她的力量時又將手鬆開。
落入半空的坯子逐漸調整為打刀的長度,在櫻色光暈的簇擁中生成深色的刀裝,雲吞的耳邊響起刀鳴,銳利的刀風在地麵留下數道切痕,隨後,身穿著淺蔥羽織的少年出現在雲吞麵前,和霸道的劍氣不同,他的麵容天真質樸,笑容純真無邪,一落地便主動道:
“我是大和守安定,衝田總司愛劍的其一。雖然不易使用但性能良好。請多關照。”
“我是雲……”
審神者的自我介紹還未開始,安定便忽然皺起眉毛,他猛地伸手從一側突然顯現的漩渦中拽出一個人影,抽刀橫在他脖子上,對雲吞微笑道:“有入侵者呢,要吊起來審訊還是就地處決呢?”笑容天真可愛的少年說著冷酷的話,顯然雙方的介紹被打斷讓他不開心了。
“等
等!是我啊,我剛走你們就不認識了?!還有安定大人,我身上穿著時政的標誌性服裝您難道沒看見嗎?!”被架著脖子的青年大聲喊道,和走的時候不同,這會兒的他穿著毛絨連體衣,頭上還頂著一雙耳朵。沒錯,他就是之前離開的特派員青年。
“你不是調走了嗎?”雲吞問道。
“咳!”青年尷尬的咳嗽一聲,趴在地上呼扇著睫毛道:“您好審神者大人,我現在是這所本丸的吉祥物,叫我狐之助就好。”
“……”
說好的毛絨?可愛?
“彆看了我也不想啊,時政的人手和狐爪都不足啊,隻能讓我來頂缸了!”而且狐狸們聽說這位審神者是道士,雖然它們不會變成美女和書生談戀愛,也害怕被當成妖怪替□□道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