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庫瓦羅拿著戒指離開了,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阿綱一眼,大概是作為黑手黨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一番,反而是直接將繼承信物拱手相讓,這讓他感覺不甘又不恥吧。若阿綱是個血性男兒,就應該和他公平競爭,到時候不管是你死還是我亡,都是他能夠接受的結局。想不到九代目選出來的繼承者是個巧言令色的慫包,斯庫瓦羅心裡為自家首領感到不值。
送走了來勢洶洶的斯庫瓦羅之後,阿綱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他輕籲口氣,心想著這次總算是能和平解決了,卻沒有發現身邊裡包恩的唇畔露出詭異笑容。
“公子,不愧是你!”
先前手握彭格列戒指而被斯庫瓦羅追殺重傷的巴吉爾一改之前的潰態,猛的坐起身湊到阿綱麵前說道。在對方茫然的表情中,他抓著他的手臂道:“真不愧是公子,如果不是早就提前將戒指轉交出去,我恐怕也會相信公子您的演技呢!實在是太厲害了,順利將對方騙回去了。”
“啊?”阿綱整個人定格了幾秒,猛的伸手按住巴吉爾的肩膀道:“你說什麼?!”
“我來說吧。”迪諾將鞭子收回,晃了晃手裡的盒子道:“戒指在我手裡,斯庫瓦羅帶回去的是假貨。”說完他洋洋得意的燦爛微笑道:“還要感謝師弟的配合我。”
“不是這樣,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阿綱抱頭蹲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痛苦捶地道:“完蛋了這下子會徹底惹怒對方吧!”恐怕在對方心裡,自己就是個心機boy了!
迪諾和巴吉爾這才察覺到不對,相視一眼紛紛閉上嘴巴。倒是裡包恩拉了下帽子,翹著嘴角道:“快點起來蠢綱,這樣太難看了。那枚戒指仿製的很精致,一時半會兒不會被發現的。”
大概吧。
為了應付可能到來的敵人,阿綱被迫開始訓練起來,裡包恩還特地招來同為彩虹之子的小夥伴們,為阿綱和他們所選中的守護者們做培訓。儘管一直很抗拒繼承彭格列,可阿綱卻訓練的比以往都要認真,他清楚對方是真正的殺手,根本不可能輕易和他和解。
手握著彭格列戒指,阿綱心情沉重,在艱苦訓練的間隙,還是忍不住跑到了神社裡。望著小師弟遠去的身影,心想著他還是這般沉迷迷信,迪諾皺眉道:“這樣好嗎?”
“沒關係,戰鬥前適當的紓解下壓力吧。”話是這麼說,裡包恩還是跟了上去。
從家到神社這一段路著實不算近,跑到神社的時候,阿綱氣息淩亂,臉頰通紅。隻是他匆匆前來,卻隻是停留在參道上,遲遲沒有上前,去搖響那個傳說中能夠喚醒神明的本坪鈴。
本丸裡亂糟糟的,秋田正在教導蓮藕人說話,安定和陸奧守也不知在吵鬨什麼,可是當阿綱的氣息出現時,雲吞還是第一時間站起身離開了本丸。
神明仍舊在隱身的狀態,她站在阿綱的麵前,平靜的望著他。
阿綱在參道上停留了許久,才猛的歎口氣苦笑道:“還是算了吧,這麼晚就算是神明也應該休息了吧。”他轉身蹲坐在參道的台階上,兩手交疊放於膝蓋,仰望著天空道:“真是傷腦筋,好像又給大家添麻煩了,這次連媽媽、京子她們這些無辜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及。”
雲吞蹲坐在阿綱麵前,托著下巴望著他,眼睛茫然的眨巴眨巴。
把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又弄亂了點,阿綱儘管看不到雲吞,卻還是自言自語的,像是為她解惑一般道:“XANXUS是彭格列九代目的兒子,如果沒有我的話,他才是唯一的繼承者。雖然裡包恩說他是我的敵人,可是其實……我還真是沒什麼底氣啊,這個戒指,本來就是交給他比較好。”說完之後,阿綱支起頭,像是能夠看到雲吞般望著前方道:“可是這場戰鬥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了吧,被我擺了那麼一道,就算是再怎麼解釋對方都不可能相信的。”
看著他苦笑的樣子,雲吞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伸手碰了下他的發頂。
會沒事的。
阿綱忽然笑了起來,將頭放在膝蓋上道:“可能是我太異想天開了,總覺得神明大人其實就在我麵前,連剛才有陣風吹過,都覺得是您在安慰我。”大家經常說,阿綱太過迷信了,可是他自己卻覺得,是他一直在利用[神明]。從生活出現轉變的那一刻開始,神明就成為了他釋放心中不安的避風港,就像是現在一樣,放肆的在神社釋放壓力。
所以說,他不僅算不上什麼虔誠信徒,實際上應該是個瀆神者吧。
遠離城市的樹林空氣清新,連帶著風都有種濕潤柔和的質感,阿綱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道:“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抱歉這麼晚還打擾您那麼長時間。”
雲吞站起身,目送阿綱走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