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地龍滾動的深淵,被岩融火光映射出一張紅臉的少年揉揉鼻子,及腰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飄到前胸,又被他不耐煩的提起來扔到後麵。儘管身在火山之下,人影也在高溫中扭曲飄忽,可少年本人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還靠在赤紅的石頭上玩手機,隻是電子設備在離開他褲兜的瞬間就化為灰燼,少年皺了下眉頭,甩甩手又從空間掏出了個新的。
附著了層結界後,手機自然運行,隻是信息列表除了地藏菩薩的貓貓探頭表情包之外,就沒有再提示新的消息了。再次確定自己的好友申請沒有被通過後,少年將手機塞進褲兜裡,靠回石頭上望著頂端的泥土層發呆,明明師門其他人都順利用這來自未來的高科技聯係起來,可隻有他一直沒有被通過好友申請。少年甚至懷疑,那個叫做時政的組織陽奉陰違,提供的手機是做了手腳的。
短短幾月過去,雲吞沒有多少變化,不過這個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李姓少年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頭青絲挑染了幾縷紅,頭發也不再用發冠束起,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不僅如此,他保守的出廠配製已經改頭換麵,身上穿的是當季潮服,上麵還係著繁複華麗的銀飾,這造型看起來既像夜總會主唱,也像是晚上活躍在東京街頭的殺馬特不良少年。
不過,人們之所以會嘲諷殺馬特實際上隻是因為他們的顏值跟不上造型,如果有一張帥臉,那反而會被懷疑是錄節目的藝人。幸好,李某人有一張出色的臉,這也讓他這身打扮變得順眼起來。
藍染進入虛圈的數日之後,死神們也清理完現場,徹底從並盛離開,這群人的氣息完全消失之後,李某人站起身走到岩漿旁,手指深入其中,輕輕一挑,便從中抽出和岩流融在一起隨波逐流的紅綢。異世界力量體係不同對實力的壓製,對修為更為高深的他來說限製比雲吞更大。
剛從岩漿裡撈出來的紅綢尾端還冒著橙色的火星,少年將它卷起來塞回空間,身影一閃,人便已經出現在大街上。來往的路人都沒有對忽然出現在人流中心的少年感到異樣,兩邊商鋪的攝像頭也不會留下他的痕跡,他打開停靠在路邊的紅色跑車坐進去,調轉方向開往友枝町。
聽到車聲,正在書櫃前的李小狼轉身望去,便看到消失數日的李某人從車上走下來。
這都是花的他們老李家的錢……
也不知道家中的長輩為何對這個所謂的親戚如此縱容,李小狼不知道內幕,也無法從對方口中探聽到消息,隻知道他似乎在暗中監視並盛山的某個巫女,行為鬼祟,卻沒有惡意。
大概猜測出他這次離開又是去了並盛,李小狼問道:“並盛的那位巫女有什麼異常,你為什麼千裡迢迢跑到日本來監視她?”這些天什麼都沒做,就隻是遠遠地看著。
聽到這話,原本躺在沙發上按遙控器的少年支起身子,糾正道:“監視?”
“難道不是嗎?”李小狼反問道。
“當然不是,我可是奉師門之命來給她護法的啊。”李某人坐起身子,指著自己道:“你小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小爺看起來像是藏頭露尾的鬼祟之徒嗎?”
李小狼的目光不知覺的移動到對方挑染的頭發上,不得不承認道:“…確實挺高調的。”不過即使是從對方嘴裡得到答案,可他還是疑惑道:“前段時間屍魂界的死神降臨到並盛的事情應該和她有關吧,但是你好像並沒有出手相助。”這麼看作為護法也不稱職啊。
“沒有必要。”李某人又躺會到沙發上,單手托著腦袋道:“她一個人又不是解決不了。”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彆人插手,那究竟是雲吞渡劫還是他渡劫,如果作為親朋好友就可以肆意插手的話,那雲吞的神劫怕是渡個千百回也過不去。
失去情根讓雲吞前期的修行路極為順利,因為心無旁騖,她可以將所有的心思花在修行上,也不會因為心理變化產生心魔,可同樣也是因為沒有情根,她永遠也渡過不了成仙劫,太上忘情,其次不及情,達到忘情境界是自己看破而不是把情根拔掉,沒有感情反而是最下層。
雲家以為沒有了情根的雲吞,會很快成為能為家族撐腰的仙長,可惜玉鼎真人早就知道沒有情根的弊端,所以直到她第一世結束,也沒有正式成為昆侖弟子。
雲吞的仙劫,是第二世轉世生出情根後才度過的,雖然新生的情根太淺,她看起來依舊冷淡的很,可卻不會再對仙劫的煉心無動於衷了。要知道第一世的時候,沒有情根的她也嘗試去度仙劫,結果卻對仙劫的煉心幻境無動於衷,就直愣愣的看著天道賣力表演,直到失敗結束。
同樣一個人來日本修行的李小狼倒是可以理解李某人的做法,隻是想到這件事還和屍魂界扯上關係,便建議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送些防身的法器。”
“白送的天下第一至寶她都不要,還送什麼防身法器。”李某人道。
“天下第一至寶是什麼?”李小狼合起書本,來了興趣。
“我就是啊。”李某人指著自己道。
“……”你這種至寶,還真是不要也罷。
李小狼倒是能理解雲吞了。試想如果當初的庫洛牌和李某人一樣,一天八頓吃不飽,花錢流水開超跑,他也不會跑來日本和小櫻爭奪,這根本不是法寶,是祖宗。
等李小狼搖著頭離開後,李某人才抬起手揮了揮,在他麵前的茶幾上,頓時出現了模糊的畫麵,上麵顯示著的東西,正是已經被藍染拿走的崩玉。隔著現世和虛圈空間,李某人眯著眼睛打量著正被藍染高溫殺毒的東西,許久後他便失去興趣的關閉投影,再次躺回到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