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臟話,行為粗暴,這些都是不足七歲的哪吒從父親和師父身上學到的,武將出身的李靖生起氣來,便是滿嘴畜生的辱罵,太乙真人解決因果的方式也是簡單粗暴的殺人,跟在這兩人身邊言傳身教,哪吒長歪也不是什麼難以預見的事情。隻是普通人長歪的代價,沒有靈珠轉世的大而已。
這次哪吒禁閉的時間並不長,解決了伯侯公子的事情之後,李靖就將他放了出來,倆父子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變化,隻是哪吒比以前更叛逆了一些,通常李靖越是不讓他做什麼,他就偏生要去做。對於兒子的轉變,李靖沒有發現異樣,畢竟在他的心裡,哪吒本來就是個頑劣不堪的孩子。能夠解決伯侯公子的麻煩,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索性哪吒沒有殺人,這件事便有了商量的餘地。
拿到賠償之後,伯侯府帶著自家傻兒子回到了駐地,鬨過尿褲子的醜聞後,說好的婚事也不了了之了,當地的貴女誰會願意嫁給噴射戰士,畢竟倆家聯姻是結緣,又不是給華萊土招商的。
這件事就以李府做出驚嚇賠償告一段落,誰也沒有不識相的提起有個下級貴族被哪吒摘了腦袋,像是那樣的隨扈,他出身的家族,也萬不敢去找陳塘關總督的麻煩。
仔細想想,或許李靖不是討厭哪吒殺人,而是討厭他殺李家惹不起的人,他們至始至終沒有反思自己的行為本身就是錯誤的。生在商朝,其實李靖的行為符合特權階級的思維表現,讓貴族給低階級的人賠命是不可能的,主家能分給對方一些補償,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伯侯公子離開後,哪吒也被從祠堂裡放了出來,母親一陣噓寒問暖,抱著兒子心疼的喊著被餓瘦了。大概是在祠堂結下的一飯之恩,讓哪吒和雲吞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倆人也不再一見麵就喊打喊殺,倒是像正常小孩子一樣開始整點陽間的玩法了。
“我離開之後,你爹有沒有揍你啊?”走在街上,雲吞向旁邊的哪吒問道。
“他不敢,真敢揍我,我師父第一個不放過他!”哪吒哼了口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認識他的人通通自動繞行,畢竟連伯侯公子都敢打殺的人,他們實在是惹不起。看到那些人的動作,哪吒麵上並不在乎,直接撇過頭連看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見到四周人的反應,雲吞頓了頓,拉著哪吒的袖子往開闊的獵場走去道:“這亂糟糟的大街有什麼好逛的,咱們去獵場騎馬吧!我爹平時都不讓我靠近的,不過你都會飛,上馬應該沒問題吧?”說起這個雲吞倒是真的興奮起來,她早就想要騎馬了。
“不就是騎馬嗎?這有什麼啊,我的混天綾可以帶你飛起來。”哪吒說完,便抽出紅綢纏在雲吞腰上,手一扯便直接將她帶到了半空中,早在他毆打伯侯公子之時,禦靈環就已經失去了效果。兩個孩子就這樣騰空而起,瞬間消失無蹤,這倒是嚇壞了暗中跟隨保護的視為,兩家人趕忙回去稟告。
乘著混天綾,雲吞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天上的一塊雲彩,輕飄飄的沒有重量,跟著風自由飄動。小孩子不知恐懼,也不畏高,被提溜在上麵,還興奮的揮手,仰頭對上方的哪吒道:“你的這個綢子還能飛啊,我還以為就是裝飾品呢!”
“混天綾可是伴我出生的神器,當然沒有那麼簡單,其可混沌星空日月,劈斬江河湖海,動能地動山搖,顛則山崩海嘯!尤其可卷束萬物,便是大羅神仙,被這混天綾卷起來,也難以脫身。”哪吒驕傲的說著,對雲吞羨慕的眼光很是受用。
哪吒話音剛落,空中便刮起狂風,直吹的雲吞反複搖擺,都快吐出來了,她趕忙伸手抱住混天綾上方,大聲喊道:“我知道你厲害了,快點把風停下來吧!”
“這、這次不是我。”哪吒單手提著混天綾,另一手將乾坤圈也拿了出來,他警惕的望著四周,擔心是有妖魔作祟。警惕了半天,發現狂風未停,但四周卻沒有異樣,他思索片刻,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在陳塘關的上空,又有誰敢襲他呢?哪吒放下心來,將乾坤圈收起,握著混天綾道:“那好吧,我先帶你下去,等會兒風過了我們再上來。”
“好。”
雲吞伸出手,握住哪吒遞來的手,可就在這個時候,狂風中夾著陰鬱的妖風激烈吹過,哪吒立刻反手握住雲吞的手掌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使用混天綾將兩人環繞起來。狂風帶著不能抵擋的力量強行將兩人卷走,化為一條暴風形成的黑龍,衝入一潭黑水之中。
腦袋一涼,雲吞便被狠狠地扔到地上,多虧哪吒期間一直握著她的手,及時將她拉拽回來,才沒有讓腦袋磕到石頭。就算是被拉著,雲吞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來,她趕忙靠在哪吒後方,小心的打量著黑暗陰森又陌生的環境。這似乎是在水潭的下方,饒是有結界隔離,空氣也潮濕的很,雲吞發現腳掌上有癢感劃過,低頭一看,便發現一條蜈蚣從腳麵上爬行著。
看著這一幕,饒是雲吞不怕蟲子,也頭皮發麻起來,被哪吒抓著的手都忍不住收緊。察覺到雲吞這邊的異樣,哪吒順著雲吞的目光看去,之後便直接彎下腰將那蟲子扒拉下來,狠狠地碾碎。
“哪吒……”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雲吞,這會兒是被嚇傻了,兩手攀住哪吒的手臂,閉上眼睛不敢亂看。在這種時候,哪吒的優勢便展現出來,他絲毫沒有對未知對手的恐懼,甚至是難得成熟起來拍拍雲吞的腦袋,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身上,低聲道:“彆怕,這就帶你出去!”
“嗯。”雲吞聞言吸吸鼻子,將淚意壓下去,為了不給對方添麻煩,又強忍著打起精神來。靠著哪吒,她總算是有了些勇氣,此時眼睛也適應了光線,周邊的一切變得都清晰起來。
這室內除了哪吒和雲吞之外,還盤著一條恐怖的大蛇,剛才連同混天綾一起強擄人過來,似乎耗費了大蛇不少的力量,讓它一時半會兒沒有恢複過來。仔細看的話,蛇尾的地方還有被重物壓砸過的痕跡,這條蛇鋌而走險進入陳塘關擄走哪吒,大概是想吃掉他恢複傷勢。
這條蛇看起來也有幾百年的修行,身上有濃重的孽臭,也不知成長到現在吃了多少生靈。哪吒揚起混天綾,一般披在雲吞身上,另一手持著乾坤圈,帶著她小心的往後靠。
原本爬俯在地上的大蛇支起頭來,吐著蛇信盯著哪吒,被那樣陰冷的目光望著,他絲毫不懼,甚至還揚起乾坤圈挑釁。就在雲吞以為要是一場惡戰的時候,整個水潭空間忽然震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正在攻擊這處空間,那蛇見狀一甩尾巴,便從水潭衝了出去,去迎戰外敵。
“哪吒,我們趁現在出去吧?”雲吞趕忙道。
“我來打開這結界。”哪吒點頭,掏出乾坤圈猛的砸在洞口的禁製上,如今哪吒年紀尚小,還無法完全掌握手中的神器,可儘管如此,大蛇留下的禁製還是讓乾坤圈硬生生的砸出一條縫來。見狀,哪吒又拿起乾坤圈使勁砸了數次,直砸的潭洞地動山搖,外麵的水流都攪成渾黃。
“加油,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