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鄉的女知青(五)(1 / 2)

雖然已是初春,但河裡的水依舊冰冷刺骨。

陸溪和徐姣姣在河裡折騰近一個小時才拿到需要的數據。等上岸時,兩人抖得像篩糠。

光是一條豬後腿好像不夠了。陸溪心想,該多犒勞徐姣姣才是。往後要奔波的事情可不少,要讓馬兒跑得先讓馬兒吃草。

陸溪拉住徐姣姣的手,甕聲甕氣道:“咱們回去先煮一碗薑湯喝,不然明天非感冒不可。”

徐姣姣也是這個想法,飛一般的拎起工具,對陸溪道:“快走!”

回到知青宿舍,忙裡忙外的依舊是賢惠的徐姣姣。

想起包裡還有一些紅糖,陸溪拿出來給徐姣姣熬薑湯。

尋思著後麵還有不少事情讓徐姣姣幫忙,陸溪索性把一整塊紅糖塞給徐姣姣,囑咐道:“以後還要勞煩你多多照顧,紅糖你先拿著,有需要就衝開水喝,省得我還忙活。”

陸溪確實是一個不善於家務的人,她出錢,徐姣姣出力,這個組合很好。而且紅糖水、麥乳精之類的,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是很金貴的東西,但對陸溪來說沒什麼風味。

看著手裡沉甸甸的紅糖塊,徐姣姣麵紅耳赤想要推辭,但陸溪異常堅持,她就收下了。

不過徐姣姣不會昧下來的。

陸溪信任她,她隻當幫陸溪保管好她的財產。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徐姣姣也明白了,在她看來很金貴的紅糖,陸溪卻未必放在眼裡。

以前家裡的紅糖都被奶奶鎖起來,用來衝紅糖雞蛋水,但能喝的隻有小弟,徐姣姣是沒什麼口福的。

徐姣姣的眼睛一下子熱熱的,她掰了一小塊紅糖拿在手上,然後低頭走出房間,去知青廚房煮飯。

在知青宿舍有一個小廚房,但大家都沒什麼餘糧,一般沒什麼人來。

灶膛裡有股子濕氣,陸溪不會生火,也不會用風箱。她一臉認真的研究許久,雖然看上去胸有成竹,但也隻換來一屋子的煙,嗆得人迎風落淚。而此時,陸溪一張白皙的臉蛋已經變成了花貓臉。

徐姣姣一噎,把她趕出了廚房。

她還以為她的舍友無所不能呢……

空氣中飄來一陣香甜的氣味,知青宿舍裡的其他人肚子咕嚕咕嚕響起來,迅速分泌口水。

不過這是彆人的東西,雖然饞,卻也沒有人厚著臉皮上門討要吃的。這和叫花子有什麼分彆?

可是……可是也太香了。這是糖水的味道嗎?有人在煮薑湯?真想喝啊。

黑暗中,有人偷偷摸摸跑到廚房看了一眼,隨後跑開。

“她……她、她們怎麼這樣!”一個叫劉莉的女知青咬牙,心裡越發不快起來。本來就對陸溪和徐姣姣有些不滿,此時更是難以對她們有什麼好臉色了。

前天的聯誼是劉莉發起的,她比陸溪早來兩年,算是前輩。

陸溪剛到這裡,屁股還沒坐熱就拒絕前輩的邀請,這在她看來,就有不識好賴的意味。

年輕人不懂做人,遲早要受教訓。

大晚上的,徐姣姣煮一鍋湯水卻不招呼她們,這豈不是故意跟她們過不去麼!

劉莉咬咬牙:“她們故意下我麵子不去聯誼,說不定故意躲著不去,就是想吃獨食呢誰稀罕!”

劉莉的舍友是厲清清,她麵容隱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不過說話的語氣卻很柔和。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她們不是故意的。”

“屁股還沒坐熱呢,能有什麼事?”

厲清清猶豫道:“前天傍晚,我看到陸溪和徐姣姣拎著一袋東西,去大隊長家,可能……可能就是這件事耽誤了,沒去吧。”

剛到這裡的知青,拎著禮物,去大隊長家,這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劉莉呆住,半晌說不出話來。看到厲清清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直覺事情並不簡單。

陸溪在劉莉心裡,已經被扣上一頂作風有問題的帽子,不僅不會再和她親親熱熱,反而要提防著她,以免受到她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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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姣姣端著薑湯回房時,看到陸溪裹著厚厚的被子坐在桌前。

桌上的煤油燈散發出幽暗的燈光,她低眉斂目,手裡拿著一把圓規在紙上作畫。

“陸溪,湯好了。”徐姣姣把碗端到她麵前,同時低頭看一眼她的圖紙。

隻一眼徐姣姣就呆住。

她去廚房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陸溪居然把水車的主視圖畫好了!

和之前潦草的草稿不同,這一次的作畫規規矩矩,該圓的圓,該直的直——這得益於陸溪剛買回來的作畫工具。

不僅如此,陸溪還標注了尺寸,φ多少,單位多少,一一標注出來,整張圖一目了然。

陸溪回頭瞧見她,笑道:“還沒畫完呢,你放那兒,我畫完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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