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蘭姐,為什麼要把果子埋在土裡麵”,哈魯好奇的問道。
“把果子埋裡麵,幾個月後就能長出一串葫蘆娃啊!”尢蘭好笑道。
哈魯聽後,興奮地翻了個跟頭,一溜煙跑出去很遠,“我也要拿果子種葫蘆娃。”
她不知自己一句開玩笑的話,導致這些半大孩子紛紛拿出了自己藏了很久的食物,甚至有誇張的直接拿了一塊肥肉過來,要跟她一起種葫蘆娃。
“我要跟葫蘆娃一起打妖怪。哈哈!”
“嘚!妖精,快還我爺爺!”
……
尢蘭:……
滿頭黑線的尢蘭還是把這些小屁孩給勸回去了,並且明確告訴他們,他們的果子和肉都種不出葫蘆娃。
哈魯倒是拿來了紅薯,不過尢蘭沒有讓他種下,畢竟她也不確定種下的紅薯能不能成熟,還是等她做完這次試驗成功再說。
可是他們自發理解成了隻有尢蘭才能種出葫蘆娃。
某天中午,太陽高懸,天氣炎熱,哈魯在滾燙的大地上飛快地跑著,他剛剛從小溪裡麵喝飽了回來,覺得這麼熱的天氣葫蘆娃應該也渴了,特地打了水回來,準備給葫蘆娃澆水。
傍晚時,他特彆自豪的跟尢蘭說起了中午的事情。
尢蘭先誇了他兩句,然後特彆語重心長地道:“以後中午不能給葫蘆娃澆水,不然他們會燒死的。”
“我沒燒他們”,哈魯忙焦急地擺擺手。
尢蘭不好跟他解釋,為什麼不能炎熱的中午給植物澆水這種生物知識,而且解釋了他也不一定能聽得懂,隻是叮囑他以後澆水要跟自己說一聲。尢蘭也怕他們水澆多了,會讓根部淹死。
忙著種田的這些天的時間,部落裡的一些傳言也愈演愈烈。妮娜自從被她用電擊棒電過一次後,一病不起,病裡總說胡說,連巫者都無能為力。
又聽說妮娜病倒的原因是被神懲罰,而她被懲罰又是因為得罪尢蘭,這個能和神明溝通的雌性。
這回,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又不同了,若以前是三分敬畏,那麼現在便漲到了七分。
前有她帶領部落發現新的食物,後又借助神明的力量懲罰不敬她的人。
這甚至比巫者的手段更為高明,至少巫者做不到讓神降下神罰。
族長答拉的山洞。
此時的妮娜躺在一塊獸皮上,整個人白眼微翻,雙目無神,布滿紅血絲,不甚白的臉上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紅。
她口中不時爆發出一陣嘶啞的喊叫。
“巫者,妮娜她”,答拉焦慮地看著眼前的瘦弱老人,期待他能夠讓妮娜轉好。
不過巫者卻搖了搖頭,“妮娜被神降罪,隻有讓神息怒,她的情況才能好轉,你去找穆辛的雌性吧!祈求她的寬恕或許才能救她。”
巫者孱弱的身影慢慢離開了山洞。外麵的天空一片蔚藍,巫者歎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他偉大的神在召喚他。好在神並未拋棄他的部落,送來了新的巫者,傳達他的意誌。
此時的答拉看著渾渾噩噩的女兒,不由垂頭喪氣,來回踱步。妮娜阿媽死得早,生她的時候沒挺過去。這之後顧慮妮娜的感受,他也沒有再找其他雌性。
他平時又要管理族中的事物,沒有太多時間陪她,才導致她養成現在這副囂張跋扈的性格,等他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的時候,卻為時已晚,她性格早就定了型。
還打不得,罵不得。原本他想將妮娜托付給穆辛,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而且看在他的麵子上,至少穆辛能讓她後半生衣食無憂,他也能放心一點。
可是現在穆辛卻越過妮娜找了其他雌性,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穆辛從荒原回來後,他就一直在為她尋找其他合適的人照顧她。至於一直在他身邊獻殷勤的阿彌,答拉卻根本不曾考慮。
阿彌野心太大,但他的實力配不上他的野心,而且人品始終得不到他的認可,若是妮娜跟了他,隻怕日後少不得要受磨搓。
隻是他不喜歡她跟阿彌走得近,卻也不希望她一直糾纏著穆辛,人家有雌性,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這給彆人找不自在的同時也給自己添亂。
知道她的性子一定會惹事,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回神會直接降罪於她。若是無法求得神的原諒,不說她身體能不能好起來,就是族人也會容不下她這個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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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神罰之事,讓大家對尢蘭的敬畏之心達到了頂點,同她說話都是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她不快,遭到懲罰。
孩子雖然不懂事,但多少也會受到父母的影響。所以說完葫蘆娃的故事後,她便沒有開始講新的故事。
彆人的疏遠,她無可奈何。好在她也並不怎麼在意,反而現在更清淨了很多。
倒是穆辛如常,並沒有因為她的惡名在外,對她的態度有所變化,他依舊麵色冷峻,兩人的相處倒是越發自然了。
經過幾乎半個多月的相處,他們也算有了最基本的默契與信任。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雖然不說,但是她的防備心非常強,晚上睡覺都不敢睡深,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驚醒。
現在她至少每天能睡的沒有心理負擔。
而且她也算對穆辛的性格有了了解,知道他雖然看著冷漠,話不多,實則很有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