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蘭側身躺了下去。
這一個多月的生活一一做著檢討, 她發現幾乎所有的回憶都是與穆辛有關的, 仿佛春雨一般,悄無聲息, 卻又潤物無聲, 侵占了她生活的方方麵麵。
穆辛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他幾乎能輕而易舉地讓人沉淪,雖然她已經極力的控製自己不去動心, 但感情這東西有時候根本不受理智控製,越是叫自己不在意,就越無法忽視。
其實在與他的相處中, 她已經很清晰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愛慕他。雨夜時他毫無猶豫將她護在懷裡, 替她擋住風雨,她就想自己這輩子都碰不到這麼好的男人了,甚至有想過, 如果回不去的話, 能和他一直在一起,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其實從來到這片大陸, 看到那兩顆與地球截然不同的火辣太陽後, 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回不去了,就算沒有跨越時間,也必然跨越無儘的空間,或許是與地球隔著幾億光年的另一顆行星,但絕對不會是在太陽係。
而這裡的科技又如此落後, 必然無法幫助她重回地球,她可能永遠回不去了。但是她不敢想,如果連一絲希望都沒有的話,她怕自己像是一根斷了線的風箏,永遠迷失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成為一個尋不到根的遊子。
可是穆辛的出現,卻像是纏住不知飄向何方的風箏的那棵樹,讓她尋到了新的棲息點。
如果這次還能從嗤部落回去的話,她就跟穆辛表白。
如果他不接受的話,他不能不接受,她已經是他的雌性了,除非她不跟他了,不然他肯定賴不掉。
不接受她,他也彆想找其他雌性。
尢蘭深呼吸了一口氣,抱著臂膀往穆辛坐著的地方挪了挪。
“是不是冷了”,穆辛問道。
“嗯!”尢蘭輕道,臉頰的紅暈並未退去,甚至在火光下將她的臉襯得更加通紅。
穆辛的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還有點燙。
她是因為淋了雨才感冒的,是冷感冒,如果有厚被子的話,她就能裹著後被子睡一晚,發發汗,明天應該就能好一大半。
當然如果穆辛願意抱著她的話,就更好了,他體溫高,兩個人可以報團取暖。
尢蘭想得挺美,她下意識地用額頭在他手上蹭了蹭。
蹭到了穆辛手上的老繭,臉部的皮膚又薄又脆弱,在他手上蹭和在牆上蹭沒什麼區彆。
她真是個傻子,尢蘭默默唾棄了自己一聲,連便宜都占不好。
尢蘭終究是沒等到穆辛抱她,她實在撐不住就睡了,穆辛是等她睡著後才將她抱在身前,用身體替她擋住了身後的風,用獸皮緊緊裹住了她的身體。
而他則閉目坐著休息了一晚,直到天空出現第一道光時才將她放在火堆旁。
第二日,尢蘭燒也退了,人也恢複了活力,妮娜不由有些遺憾,沒有看到她在病痛中死去。
她不由有些泄氣,覺得是神不庇護自己。
她想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穆辛也會離開部落,她當時親耳聽見他說要放棄族長的位置。
他自己要離開的,到時候部落裡肯定會推選出新的族長,她隻要能做新族長的雌性,她現在的地位就不會動搖。
隻是她喜歡了穆辛那麼久,讓她就這樣放棄了,她的確有些不甘心。
她回頭看了眼她身後的阿彌,心思微轉,其實阿彌哥也很不錯,他那麼喜歡自己,而且戰鬥力也不差,隻要自己幫他的話,他是很有可能做族長的。
想到了新出路後,妮娜也不把目光一直放在穆辛身上。
阿彌回頭看了她一眼,妮娜對他笑了笑,然後跑了過去。
當天夜晚,尢蘭恢複得很好,準備做烤肉,她想有了之前的教訓後,今天應該沒人會上來自找沒趣。
她將帶血的生肉在湖邊做了清洗,又回到營地。烤肉的話,她並不想和眾人共用一堆火,不太方便。所以在彆處另外生了一堆火。
她生火早已非常嫻熟,不一會就燃起了小火堆。
雖然沒有人會來質疑她,但她的每一舉動都牽動人心,因為她之前說過,她這樣做是了祭祀神明。
所以不由自主被她動作牽引著。
尢蘭有些悠然自得地將肉串在了一根結實地大木棍上,然後架在火上,她在肉上刷了一層動物油,以防到時候會糊。
不一會,一陣濃鬱的肉香便彌散開來。
雷蒙不由眼前一亮,他記得在穆辛山洞外麵聞了無數次的香味就是這個味道,原來穆辛的雌性是將肉放在火上烤過,難怪會這麼香。
可難道這就是神明的祭品,雷蒙不由神色微變,難道他之前吃的是神的祭品。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的!如果是神的祭品,穆辛和神使怎麼會吃,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雷蒙一時間也猜不透。
不過他還是被烤肉的味道吸引了過去,口水狂咽。
此時哈魯的阿爸拉住了哈魯,並對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