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部落的也都幫著一起出來找,可是幾乎翻遍了整個黎部落都沒有找到人。
“神使肯定離開了回神國,她之前不是說過神明會隨時召她離開。”
“肯定是的”,有人忍不住低聲附和道。
“穆辛,彆找了,有神明的庇護她肯定不會有事的,她是自己走了,沒有人能找到他的。”
穆辛轉頭,那雙眼裡泛著凶光,仿佛殺人的刀子的一般,看得人心裡寒氣直冒。
勸他的那人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她不見了,他也瘋了。
燭風攔住了想要在深夜跑出部落的穆辛,“你瘋了,你不知道夜晚的荒原有多危險。”
“滾”,穆辛的聲音沙啞到像木鋸子。那雙眼裡痛苦到癲狂。
燭風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忍不住罵道:“你出去了尢蘭回來看不到你怎麼辦。穆辛,你冷靜點,尢蘭她肯定會沒事的,明天我讓部落的人出去幫你一起找。”
“她會害怕的”,穆辛喃喃道,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在燭風還想說什麼時,穆辛已經推開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伴著他不曾停歇的、嘶啞的喊聲。
—
尢蘭意識清醒時,她眼前是一堆火。
她的手腳被堅硬的藤蔓綁著,磨得生疼。除她之外,火堆旁還坐了一個人。
尢蘭眯著眼睛悄悄打量著。隻是對方背對著他,不過從他斷了的一隻手臂來判斷。
——竟然是已經失蹤多日的阿彌。
“彆裝了,我知道你醒了”,乾枯的聲音從她正麵傳來。
尢蘭這才睜開眼睛,她試著掙紮了兩下,可藤蔓綁得太緊,根本無法掙脫,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綁你嗎?”阿彌露出了戲謔又嘲諷地笑容。
尢蘭默不作聲。
阿彌卻怒了,他要看到他的獵物驚慌無措的樣子,他才能從她的痛苦裡找到快感。
他用那隻完整的手捏著她的脖子,“你為什麼不問我?啊!”
直到尢蘭麵部漲得通紅,呼吸急促,他才心情愉悅地鬆開了手。
咳咳——
是她不斷咳嗽的聲音。
阿彌拍了拍她的臉頰,呷呢道:“真可憐。”
“你知道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誰造成的嗎?全是穆辛,就是他,把狼群引了過來。你說他當初為什麼不死在荒原上呢!他為什麼還要回來。把我毀了,你們也彆想好過,誰讓你跟了穆辛,我以前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沒有珍惜”,阿彌扭了扭脖子,語氣越發猙獰。
“你要殺了我?”尢蘭問道。
“怕了!怕了才好。放心,我不會一下就讓你死的,我要在你身上一天捅一刀,等你血流乾了,人死了,我再把你腦袋砍下來送給穆辛做禮物,你說他會不會很痛苦,很難過,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很快也會來陪你的。”
尢蘭麵色蒼白,她嘴唇輕顫。
“你傷害我,神也會懲罰你。”
“沒關係,反正我已經成了現在這副樣子,神懲罰我我也不怕”,阿彌嗬嗬笑道。
不過下一秒他臉色突變,狠狠踹了她小腹一腳,“你讓神懲罰我啊!來啊!”
尢蘭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她閉目不再說話。
和瘋子加變態已經沒有溝通的必要。
“穆辛,我好痛。”
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她必須要自救,阿彌是個瘋子,但他需要休息,不可能一直看著她。
她不停地用意識翻找著係統,一定會有辦法。
阿彌果然履行了他的話,她的大腿上多了三道深而猙獰的傷口。
這已經是她在荒原上驅趕著向前的第三天,尢蘭仍舊沒有找到自救的方法,她曾兌換過刀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要割斷藤蔓。
不過那次在她割斷前就被阿彌發現藤蔓損壞了,挨了頓打後,她被一條更粗的藤蔓綁住了手。
天上的太陽異常毒辣,她腿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雙腿上綁著沉重的石塊,她蹣跚地向前移動著。
三天,她沒吃到過任何東西,唯一的水源就是清晨尚未揮發的露水。
她的嘴唇乾地爆起死皮,眼圈凹陷,整個人怏怏枯萎,了無生機。
“我想喝水”,尢蘭機械回頭,聲音是枯澀無力的。
她知道阿彌不會理她,甚至會再打她一頓,就在此時,天空忽然壓低,烏雲聚集,天色頓時轉陰。
雨,毫無征兆的雨,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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