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媽是想讓穆辛跟尢蘭睡一間房, 她身體不方便, 晚上有事也可以照顧一點。但是尢爸不同意, 他不放心一個大男人跟他乖女睡一間房。
尢媽瞪著他,罵:“你不放心個鬼,早乾嘛去了, 孩子都生了。”
她沒說出來的是肯定什麼該乾的不該乾的都乾了。
可尢爸就是鐵了心的不同意,讓穆辛睡客房,最後被尢媽揪著耳朵拖回房了。
尢蘭帶著穆辛進了房, 兩個小家夥還在睡,中間醒過一次, 尢蘭給他們喂過一次奶,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她奶水根本不夠兩張嘴,所以都是混著奶粉一起喂。
“你猜哪個是老大”,尢蘭跪在嬰兒床前麵,歪著頭問他。
他目光在柔軟的小身軀上逡巡, 點了那個更像他。
“你怎麼知道?”她眼睛一眨。
穆辛卻笑, 男人的直覺。
她男人笑起來真好看,尢蘭不由看呆了, 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穆辛若有所感, 同她對視,她深陷於那雙綠眸中,胸腔有種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穆辛”, 尢蘭輕喚道,聲音柔軟得像奶貓的叫喚。
穆辛眼眸更幽深了幾分,他眼睛停在了她睡著領口,那處有一道清晰的深.溝,身上火噌得一下上來了,但是她身體不允許,所有又艱難地移開了。
他此時的目光她自然再熟悉不過了,她忍不住偷笑。
偷偷讓肩帶滑過,圓潤的肩頭透著肉粉色,她產後並未胖多少,反而瘦了,下頜出現了美人尖。
“穆辛”,她聲音更酥.媚了。
穆辛呼吸明顯更急促了幾分,知道他看得到吃不到,尢蘭沒有再繼續勾.引他,省的到時候把人憋得太狠了。
她低笑一聲看了眼兩個小寶寶,哥哥已經醒了,倒是沒哭,睜著一雙同穆辛一樣綠色眼睛看著她,不同的是哥哥的眸色要淺很多,而妹妹則遺傳了她,黑眼珠。
哥哥沒有妹妹那麼嬌氣,他很乖,不哭不鬨的,除非真的餓狠了才會哇兩聲,從小就可以看出是個不輕易落淚的小男子漢。
哥哥雖然不哭不鬨,但尢蘭怕他餓了,所以定時都會給他喂奶,她可不想不哭的孩子沒奶喝的事情發生在她家乖寶身上。將他抱了起來後,掀開衣服喂他。
尢蘭抓著他的小手,眼神專注且柔軟。
給孩子喂完奶之後尢蘭就把小寶寶遞給了穆辛,讓他抱著。
穆辛能打死凶猛的野獸,但對於這種脆弱的小生命就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他手腳無處安放。
尢蘭教他怎麼抱,或許是哥哥繼承了穆辛骨子裡的強悍,即使出生得艱難,但他並不矯情,眼睛好奇地看著他新出現的爸爸。
隻是眼睛睜了一會後,他又再度睡了過去。
穆辛將孩子重新放在嬰兒床上,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尢蘭笑他傻。
不一會尢媽便過來敲門了,尢蘭身子不方便,她要把兩孩子都抱過去,她老人家可稀罕自己兩個外孫了,尢蘭心疼他們晚上還要不安生。
哥哥乖巧,不哭不鬨,但妹妹卻是個十足的鬨人精,特彆喜歡哭鼻子,但她的確實沒辦法照顧兩個小的,穆辛怕也是夠嗆,從他剛剛抱老大就可以看出來,他也是個完全的小白。
想了會,她讓她媽把妹妹抱了過去,哥哥留在這裡,不然哭是會感染的,到時候妹妹哭起來,哥哥估計也要被吵醒跟著一起哭了。
深夜時,尢蘭醒了,尿急。
她動了動,想要起身,但有些為難,因為扯動傷口有些難受。
穆辛向來睡眠淺,和他的警惕心和自製力有關,枕邊人稍微有點動靜他便醒了。
“尢尢,怎麼了”,穆辛問道。
“想尿尿”,尢蘭低聲道。
尢蘭見他醒了,把燈開了。
穆辛起身將她抱了起來,尢蘭告訴了他廁所的位置,她家隻有主臥和客廳有廁所,也就是尢爸尢媽的那個房間,她和尢小弟是沒有這待遇。
穆辛抱她可比抱孩子嫻熟多了,也更遊刃有餘。
尢媽剛把小公主哄睡,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象,尢蘭房間燈亮了她注意到了,接著穆辛把她家閨女從房裡抱出來她也看到了,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咧開嘴笑了。
“小穆倒是個會心疼人的”,尢媽忍不住說道。
尢爸卻不開心了,他和姑爺勢不兩立,聽不得彆人說他好話,於是一通陰陽怪氣。
尢媽橫了他一眼,“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你不也一窮二白啥也沒有。”
尢爸一噎,“咱們情況可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尢媽笑。
“我還有套房”,尢爸忽然氣勢高漲。
“茅草房,你還好意思說,我嫁過去沒兩年就倒了。”
“那也是房嘛”,尢爸氣勢漸漸低了下來。
“我就是因為咱兩當年日子過得太苦了,所以不想乖女跟咱一樣,我也不要姑爺有房有車,這些我都能給乖女準備好,但他也得有資本不讓他們娘三個挨餓受凍,不然我寧願把乖女放家裡養一輩子。”
“我聽閨女說,小穆是他們那個地方最厲害的戰士,他一拳能打死雄獅”,尢媽突然說道。
“可吹牛吧!”尢爸根本不信。
不過他轉念一想,心中有了主意。
“有時間,你托點關係把小穆身份落下來,一直做黑戶可不行”,尢媽又叮囑了他一聲。
沒一個星期,尢爸就帶穆辛單獨出門了,他帶穆辛先是在步行街晃悠了兩圈,然後假裝自己去上廁所,把穆辛一個人扔在了步行街,他自己先回去了。
回去後尢蘭沒看到穆辛,知道她爸把他一個人扔在了外麵,她差點就氣哭了。
跟她爸說了兩句氣話,她要自己出去找。
連尢媽都忍不住罵了這不靠譜的老東西兩句。
尢爸自然不可能讓還在月子裡的閨女出去找人,隻好自己又灰頭土臉地出去,找到穆辛的時候他還在原地。
他跟穆辛話語不通,也懶得跟他說太多。
不過對他印象倒好了很多,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來來回回少說也有個把小時,他能一直等在這裡,也沒見等出脾氣,給他甩臉色看,可見定力不錯。
男人嘛!就得沉得住氣,心慌意亂可要不得。
和穆辛招呼了一聲,兩人往前走。其實這次出來,他除了考驗姑爺之外,還真有其他的事,他商場上的一個朋友最近開了個格鬥俱樂部,他想讓穆辛過去試試手。
他之前想了很久,他閨女連孩子都生了,一生還生了倆,這輩子不出意外估計就和人綁在一起了,他也不求她兩大富大貴,但是姑爺至少能有一技之長能養活妻兒。
哪怕工地搬磚也行!
不對,他尢建軍的女婿怎麼能在工地上搬磚,說出去他多丟臉。
不過語言不通,穆辛也沒文化,讓他乾其他的事也玄。
幾乎是想破了頭,尢爸想乾脆讓他去參加格鬥好了,做職業選手未嘗不是個出路,比賽贏了賺得錢也不少,更關鍵的是說出去他不至於麵上無光。他剛好也有這方麵的門路。
不過他得先試試這小子的水平。
格鬥俱樂部在步行街的地下一層,場地很大,有拳擊館,柔道館,散打館,尢爸帶著穆辛左轉右轉,進到了最裡麵的一個大廳。
大廳很寬敞,也很暗,裡麵有一個拳擊擂台,拳擊擂台旁邊零零散散地圍了一些人,擂台上有一場比賽。
尢爸又讓穆辛等在外麵,他進裡麵找人去了。
穆辛先是巡視了一圈周圍環境,拳擊館主色調是黑色的,給人厚重之感,周圍都是暗的,隻在擂台上給了柔和的燈光。
這幾天的經曆給了他非常大的衝擊,無論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還是能裝人的四腳獸,亦或是迥異的生活環境,他雖麵上不顯,但心底多少會有點迷茫,當不需要他打獵來養活自己和自己的小雌性後,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他目光最終停在了擂台上比賽的兩人身上,他心底燃燒起了熊熊火焰,那是他賴以生存的戰鬥本能在作祟。他一眼便看出了這兩個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太弱了,哪怕是族中最普通的男人都能勝過他們。
不過他還是看得入神。
尢爸不一會就回來了,他帶了一個人過來。
“這是我姑爺”,尢爸介紹道。
“外國人啊!”那人有幾分詫異。
“戶籍落在這頭,就在這兒發展了,不算外國人”,尢爸臉上肥肉一抖,笑得和藹可親。
對方嗷了一聲,打量著穆辛,穆辛很高,不過相比較大多數拳手來說並不顯壯,而且穿得寬鬆,倒有點穿衣顯瘦的架勢。
這種體型的人在正式的比賽中會很吃虧。
“你這姑爺練過拳嗎?”他問。
尢爸被問愣,顯然穆辛從原始社會來的,肯定沒有受過專業的拳擊練習,不過他作為商人,就是吹牛皮厲害,“你彆看我姑爺沒練過,但他可是在非洲草原上和獅子搏鬥過的,當代武鬆那可不。稍微練一下,一個打三是沒問題的。”
他擺擺手表示這都是小問題。
那人嗤笑一聲,也當他是吹牛皮,沒放在心上,不過尢建軍說他沒練過拳那就有待商榷了。同樣體型的兩個人,一個受過專業訓練,一個沒受過,受過訓練的那個人輕易就能將對方放倒,拳擊比賽中技巧可是非常重要的。
不過尢建軍畢竟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不好得罪,他隻好說:“先試一試吧!”
他看了穆辛一眼,對場上打鬥的兩個人說了暫停,他挑了其中一個和穆辛體型相差不多的,讓他跟穆辛打。
“對方沒練過拳,你下手的時候彆太重了”,他叮囑了拳手一聲。
而尢爸正發愁怎麼跟穆辛說讓他上去練兩手的事情。
語言問題真的無解。
關鍵是穆辛說得話連翻譯器都識彆不出來,這就很尷尬了。
“打拳,ok?”尢爸做了個誇張的出拳動作。
穆辛從兩人剛剛對話的表情中,就已經大概明白了尢爸的意思,他點了點頭。
尢爸鬆了一口氣,跟外國姑爺交流實在太為難他了。
上台之前,中年男人帶穆辛去了更衣室換上專業的打拳裝備。穆辛雖然不習慣,他還是喜歡赤手空拳的戰鬥。不過來到這裡後,他已經察覺到了許多規則的存在,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無法改變規則的前提下,隻有適應規則他才能生存下去。
他並非孤身一人,他還要養活他家小雌性和兩個小幼崽。
想到尢蘭和兩個脆弱的小生命,穆辛眼神不由溫柔了幾分。
因為穆辛沒練過拳,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懂規則,所以這場比賽沒有規則,隻要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的前提下將對方打倒即可。
上場後,穆辛打量了對方幾眼,他戰鬥不喜歡先動手,而是根據對手的實力決定他的攻勢。
不過從剛剛的觀察中,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手的實力,所以這場戰鬥他必須收力,不然對方肯定承受不了他全力攻擊,畢竟對方是人,不是凶殘的野獸,這是此試,不是生死搏鬥。
穆辛的對手,因為之前被提醒過這人沒練過拳,所以他有些輕敵,整個人呈現出來的狀態比較輕鬆。
體型相當,他稍微用點技巧就能將對方放倒。
在極度自信中,他出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