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天空如洗, 舒雲翻卷, 劃過身旁的流雲清風, 拂的人發絲飄舞, 衣袂擺蕩。
日陽燦光揚灑, 自彼端雲層穿透，將一望無垠藍空映射的湛藍如海，令她微側的麵龐染上了層模糊金輝, 襯托的那張帶笑眉眼, 秋眸如水，波光瀲豔。
就像有什麼, 隨著這笑這神情與秋波盎漾眼眸, 吹開了陣陣漣漪……
察覺那抹變化，虛一立即斂住那份神思, 微微拉開了彼此過進的飛行法器，淡說：“這詞不適合我。”
對於她的形容, 像樣嗎？
是個男人都沒法接受。
然而於淩綰而言, 依他此時舉動，隻覺：哪兒不適合了？
她心裡憋著笑, 再次驅使飛行法器靠過去, 學他一本正經神情，“我覺得挺好的呀, 哪兒不適合？我這人很好說的話, 聽你反駁。”
虛一：“……”
怎生得這樣的女子？
這話又如何反駁？
“男子不適合這個詞。”說著, 又令腳下成了飛行法器的問業心燈, 悄悄往右偏了些許。
淩綰也不再說合適不合適，隻言，“世間男女差異就隻差彆於男女特征不同，其容貌可男生女相，女相男生，作風豪邁不羈，抑或小家碧玉，都是性情所在，環境養成，你覺得呢？”
虛一覺得？
自然是如她所言這般，可此下怎能應，應了便是被她給套了進去，承認自己‘可愛’。
他不說話的瞥著她。
那一眼，似乎在說‘我就靜靜的瞧著你還要說啥’樣之態，看的淩綰笑了出來，又開始說著胡話逗著，也不動聲色的拉近彼此距離。
於是飛在前頭領路的渡真駱晶晶，聽著後麵隱隱傳來的話聲與女子淺淡笑聲，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雖然兩人保持著適當距離，可窺其神情語態，透出來的，又不儘是表麵這般單純……
渡真有些訝異，不過他知道虛一非佛宗之人，是來自九域佛門另一支係，有著自身宗門規矩，不受他們三十六島……該是說佛宗禮儀規條限製，便也在驚訝後，不做他想的繼續帶著路。
駱晶晶卻是不知這一層。
她雖隨觀內長老一同上佛宗，知道虛一身份非島上修士，但因本身對佛門體係不了解，便也認為：便是不同宗門，佛修規矩都是一樣的。
這般思維合上此時此景，自然誤會。
“渡真大師，尊者和淩綰閣下是不是……”駱晶晶一臉像是發現了什麼般，滿是震驚錯愕及不可思議，但是，似乎覺得這麼說太直接了，倏地改口，“你們佛門弟子可以這般？”
這般是那般？
渡真沒懂對方是什麼意思，一臉疑惑樣貌。
駱晶晶瞧他神態，顯然沒聽懂，欲言又止的，“就是……就是你們佛門規矩不是不能和女子……”她話，點到為止，心想這樣應該懂了吧。
卻是不想，渡真還真沒明白。
該是說，不懂她說一半的內容是想表達什麼意思，便問：“然後呢？”
駱晶晶傻眼。
然後呢？
然後什麼？
不就是順著她的話說‘佛門弟子確實有這樣規矩’，好讓她接著說嗎？怎麼到他這兒就都不明白了呢，真是！
駱晶晶壓下增生的悶氣，直白道：“我意思是說，你們佛修還能談情說愛了？”
這話駱晶晶說的極為小聲，僅僅是同飛行法器上的兩人能聽到。
她受傷不輕，便是服了丹藥，斷裂的骨頭也沒這麼快愈合上，雖然如願的留了下來，卻沒受到想像中的禮遇……便是被虛一或是淩綰載上一程。
這兩人像是看穿了她的伎倆，無不冷待，是渡真見她頗為吃力的驅使飛行法器，這才載上她。
所以，此時渡真飛行法器大荷蓮葉上，渡真在左她在右，兩人之間距離就一米，近的，低聲能聽見。
“自然不行的。”渡真就事論事，在駱晶晶開口前，又說：“但尊者非佛宗弟子，其門派規矩如何貧僧不知，不好妄加揣測與定奪，更不好言論其它。”
不管是實力差距還是身份，單以‘尊者’兩字，即知是有名望與身居高位之稱呼……就以他佛宗來說，尊者兩字代表的不是護院長老，便是宗門內舉足輕重的重要人物，所以他不好議論，也基於修行，不去造是非口業。
駱晶晶一聽，異常驚訝。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倆如何與你無關！”淩綰經虛一開解，自然心情愉快也知道怎麼做了，一來就聽駱晶晶和渡真對話，登時不客氣開懟！
“都是女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心思！無非是看上虛一，覺得我礙眼了，就意有所指的說些有的沒的，想把渡真拉來當槍使，不費吹灰之力打擊我！”
駱晶晶瞬間白了臉，搖頭，“我沒……”
“沒？！那你和渡真說什麼？不是引導他去說什麼，甚至誤會？”淩綰哼聲，“彆以為長了張包子臉就能騙人呼哢帶歪了，你有小聰明，我們也不笨！”
“我真……”駱晶晶遽然轉頭，對已經靠近的虛一說：“尊者，我真沒，我沒那意思，淩綰閣下這麼說我，我好傷心……枉費我當時那麼擔心她，為其受傷，怎麼能……怎麼會有人心腸這麼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