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南嶼遺址(九)(2 / 2)

“滅族?!場上不是還有嗎?這位尊者話說的太重了,爾等不敢當,也不願背這個鍋,況且我這是追叛徒,又不是……”盧彥依舊辯解。

這時他不辯解,難不成讓對方定了罪刑動手?

“他說謊!這人一路殺人,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泉先泉客都殺!根本不是他說的這般!”負隅頑抗多時,終於有人相救,還是有過幾麵之緣虛一,實力倒退的蘇易,怎麼可能不把握機會,得到這一線生機。

他立即用最後力量,拍開身前魔修,指著他護了一路,卻剩下寥寥無幾的泉先泉客,怕虛一聽不到般,聲嘶力歇的吼,“你瞧瞧它們,哪一個不是被嚇壞了?!”

“如果我早早倒下,它們還能活著嗎?不可能!”

這些全是沒出過龍綃宮的鮫人,能將魚尾巴化形成人腿上岸,還能逃亡一路,已是非常難得,可相對,它們自保能力有限,靠蘇易這麼個元嬰破碎的修士,根本走不了多遠。

命運如何,可見一斑。

虛一便是沒有這聲吼,也知曉,不過也是這聲吼與其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讓他立即認出這位護在鮫人身前,滿身血的修士是誰了。

無極宗蘇易。

那個讓他印象不是很好的男修……

至於為何印象不好,當然源自於先前幻境中,看到的虛實參半影像,其中讓他最為深刻的,便是這人和淩綰頗為曖昧的糾纏畫麵。

雖然那些畫麵不過是一個推搡,一個抓拉帶,以及想親吻卻被摑了巴掌的各種反抗,可還是讓他心頭莫名不快,令他本就鬱色遍布的麵龐,這會更是陰了幾分。

不過他沒讓那份情緒作了主,而是將之發泄在那名見狀況不妙,腳底抹油的領頭魔修上!

盧彥身形化一道黑色流光逃躥,可還沒飛個半秒,就遭一隻大手虛空捏著,驚的他忙喊,“饒命啊尊者!我知罪,我願意償還,不會再造殺孽,求……”

然而便是說的再好聽,聲音也急的像要哭似的,那隻捏著他的大手,還是毫不留情的將他往地上拍去!

重物狠狠摔地聲響起,泥地瞬間炸飛,煙塵四起,整個場上陷入了一片霧靄漫漫之中,唯那盞直直掠來的燈盞散發著一絲幽藍色調,也給那被圍繞的人,襯的眉目如淬了層冰般的冷凝,麵龐陰鷙凍寒。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無不屏息的,就怕觸怒這宛如來自深淵的狠人。

直到它們目光中的狠人,手中悠悠打轉的藍燈於指節所指方向,飛快的,似歡喜的衝去那被拍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的魔修時,才都回了神。

魔修……場上早在巨掌出,無不被驚駭到的作鳥獸散逃逸,此時還在這兒的,也就剩下蘇易淩綰渡真,以及三三兩兩的泉先泉客了。

蘇易早就知道虛一的厲害,此時真瞧見一招就能摁死一名元嬰大圓滿的魔修,簡直是心驚也越發想趕緊恢複修為。

他上前,想道謝,可這一路實在艱辛,也撐太久了,話聲剛起了個頭,人便被黑暗吞噬的昏迷過去,讓待於他身旁的泉先忙拽住他,後麵麵相覷。

它們知道麵前人修無惡意,可被追了一路,又死了一堆族人,此時早成了驚弓之鳥,邁不開腿向前踏上這一步,又遑論與之探討現下狀況。

直到它們感受到同類氣息,視線唰唰唰的落在那走向狠人的女子,一會,才有名女泉先走了出來。

“感謝你們出手相助,可我和族人們逃亡的匆忙,身無旁物,隻能以祝福謝謝你們……”

清軟的聲音如同歌唱般好聽也棉柔,卻帶了抹情緒過份緊繃下的沙啞與疲憊,讓人很能感受到聲音主人此下害怕情緒。

淩綰見對方是和自己說話,有些意外,轉眼,就想問虛一怎麼處理,卻見他沒表態的望著自己,神色依舊冰冷無溫度,還隱隱透出不悅,彷佛在她不知情中,已經得罪了他。

淩綰:“……”什麼情況?

她能看出他不高興了,還有種直覺是自己惹起。

遇上渡真後,她忙於宰魔修,根本沒做啥呀,怎麼……這一回想,淩綰更不懂也納悶了,還覺莫名其妙。

男人的心,難懂。

所以,她直接略過他,和那名女泉先說:“彆急著道謝,我們有事想問你們,不過在這之前,咱們先離開這兒,好生安頓休息下再說,都累了。”

逃難的鮫人就剩這一條命,到這關頭了,也不怕對方訛它們什麼,無不點頭應允。

淩綰想和虛一說它們的決定,就見他已經讓燈盞變大,一副可以離開樣。

“呃,你要走了?”她詫異問。

“不是說要找個地方安頓?”

淩綰還是點頭。

正等著他下一句話,便見他眉頭皺了起來,“站著發呆乾什麼?”

淩綰:“……”大佬,你也發個話呀,都不說,誰知道呢。

“那我們走吧,跟著他,我們會……”淩綰和幾張望著她的金色豎瞳主人道著,卻是在話至一半當口,被虛一接過。

“我們會放慢速度,隻要你們輪流驅使飛行法器跟行,便不會耗光所剩不多的靈力。”

它們不是說身無旁物了嗎?

哪來的飛行法器?

淩綰納悶間,就聽虛一說:“淩綰,你的風螺飛行法器能載上十來人,還是水屬性法器,適合它們操控,借它們使用。”

淩綰依言拿出風螺飛行法器,卻也在這時反應過來。

借它們使用?

那她呢?

“我借它們,那我坐什麼?”

“你和我一起。”

淩綰:“……”誰特麼說要保持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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