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陸家的勢力實在太龐大了,陸紫琪在白家精心經營了足足五百多年,外麵還有陸家支持,他父親懦弱的性子壓根靠不住,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外援,要麼掌控白陸兩家,要麼到頭一場空,反而會被陸家發現一些小動作,性命不保。
他彆無選擇,陸家為三大古族之首,能對抗陸家的,除了妖域那位妖仙,就隻有魔尊了,可陸家有朱雀之心守護,妖仙不會輕易動手……
正在他思量之時,一道聲音忽的響起:“白公子還有事?”
白景堂猛的一個顫抖。
他抬起頭看他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眼神慢慢堅定起來,最後深深吸了口氣,道:“我願融合朱雀之心與白龜之甲……”
頓了一下,他緩緩抬起手來,猛然一手插入自己胸膛之中。
重淵淡淡看著,似是早有所料,眉目並未有絲毫變動。
白景堂慘白著臉色緩緩抽出手來,掌心浮著一團殷紅的心頭之血,他用另一隻手抹去唇角血跡,把血團高高舉起,恭聲道:“與您簽訂血契,奉您為主。”
重淵就這麼看了他好一會,看得白景堂心下緊繃顫抖不止,以為他要拒絕之時,重淵卻突然開口了。
他淡淡道:“可以。”
白景堂重重的鬆出一口氣。
“不過……”重淵話鋒一轉,又道:“朱雀之心和白龜之甲,以及之後的融合都是你自己的事,若你撐過,我可以收你,若撐不過,我不會替你收屍。”
白景堂苦笑一聲,“是,尊上。”
重淵一拂袖,那團血滴便落入他掌心,一閃便消失不見,“這血我便先收下,你最多有一年的時間,一年過後,若朱雀之心和白龜之甲還未融合,這次的約定便算作廢。”
他揮了揮手,“退下吧。”
白景堂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又行了一禮,便轉身退下了。
朱雀之心為陸家鎮族之寶,白龜之甲為白家鎮族之寶,無論融合其中哪一樣,要麼火靈過盛活活被燒死,要麼水靈過盛活活被凍死,隻有一起融合才可,這也是陸家對白家虎視眈眈的重要原因。
而要融合這兩樣東西,必須同時具備兩家嫡係血脈,且身具水火靈根才可。
白欣瑤雖有兩家血脈,卻是單火靈根,而白景堂是世間唯一一個符合要求之人,一旦融合,修為瞬間可達大乘,距離仙境一步之遙,甚至可控百鳥與鱗甲一族,可謂好處多多,但壞處也不是沒有。
融合之人除非晉階到仙境,否則活不過一年。
一年的時間晉階到仙境,對於白景堂來說無非是癡人說夢,所以之前從未曾有人融合這兩件至尊之寶,但若有重淵相助,未必沒有可能,相應的,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龐大的。
他自願獻出心頭之血締結血契,一生都將受重淵控製,且無任何一絲反噬的可能。
如此一來,白家陸家儘皆在他掌控之中,且還可以得到一個永遠不會背叛的仙境傀儡,這才是重淵今晚會耐下性子與白家兄妹周旋的原因。
陸家啊……
當年陸紫琪受陸家家主之命勾引白殷旒,逼迫其休妻娶她,廢除重鸞功法,毆打虐待他們母子,這筆賬,他可是一直記在心上的。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重淵微微眯了眯眼睛,緩緩抬起手,輕輕一彈指,滿樹粉白桃花紛紛飄落,桃樹枝丫重新抽長出新的花苞,眨眼綻放,一朵又一朵,像是被血浸染而過,紅的殷豔,紅的刺眼。
他一個飛身落到樹上,懶洋洋往枝丫上一靠,緩緩閉上眼睛,紅色的衣服掩映在一樹血桃花裡,顯得深沉而不詳。
白家,陸家。
曾經辱他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地獄的修羅已經手染鮮血重新歸來,你們可曾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