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點頭,“放心,已經交代下去了。”
卿止在一邊看著他,好奇問道:“你很在意道門?”
重淵瞥他一眼,淡淡道:“道門的道尊在五百多年前曾經以身救過修真界一次,雖然他現在沉睡不醒,但此舉大義,造福天下,不是欺人太甚,我不會動道門的門派。”
所以同樣是逼迫之仇,他血洗妖域皇城,但對道門卻不曾逼迫過甚。
這一刻卿止突然覺得……自己好偉大!
他當時一劍斬斷飛升通道的時候其實沒多想,那時候他正在閉關衝擊仙之境,天上突然烏雲壓頂電閃雷鳴,大地震顫風雲齊動,整個世界都要滅掉了,沒人可以阻止,而他剛好有這個能力,所以他就去了。
從始至終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偉大,那是他該做的,所以他做了,僅此而已。
但現在被重淵這麼一說,他突然就覺得……自己也是個英雄!
迫不及待想從他嘴裡知道對自己的更多評價!
他臉紅了紅,端著一張高冷的臉目視前方,狀似不經意道:“你對道尊如何看法?”
重淵輕描淡寫的丟出兩個字:“死宅。”
卿止:“……”
卿止:“???”
重淵見他滿臉懵逼,微笑著解釋:“傳說道尊一生隻出過三次千衍宗,一次滅了魔道血祭一城的陰魔宗,沒在外邊待過一天;一次滅了作惡多端的血魔尊者,滅完就回去,沒在外邊待過半天,最後一次斬斷飛升通道,待不過一個時辰,在千衍宗睡了五百多年。”
他一頓,看著他,笑眯眯道:“他一生五百七十三年,在宗門外的時間總共不超過兩天,你說他宅不宅?”
卿止:“……”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對,我明明現在就在外邊的!
然而我偏偏無法說出口。
卿止嘴角緊繃,很不高興。
重淵暗中瞥他一眼,心裡甚是滿意。
從他剛剛誇道尊的時候這人眼裡那驟然明亮的神采不難看出,他是道尊的腦殘粉。
原來你不肯加入魔宮,就是因為崇拜道尊?
魔尊大人心裡很不高興——我這波瀾壯闊的一生可比那死宅精彩多了,偏偏因為人家救了一次世就崇拜上了,那死宅到底有什麼好?
想聽他誇,他偏偏不誇給他看。
他倒不是真看上了人家,隻是這人各方麵都符合他的審美,尤其那高冷單純又凶殘冷酷的性格特彆戳他的心,讓他心癢癢的想拴在身邊逗弄逗弄,但也僅止於這種欣賞,並沒有情愛之意。
但這人就是偏偏不上鉤,讓他的興趣被高高吊起,放都放不下來。
於是兩人就在這種美麗的誤會之中沉默了。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卿止爆發了。
他為自己正名道:“他其實出過四次千衍宗。”
重淵興趣缺缺,“哦。”
卿止神秘道:“不過第四次去了哪,知道的人不多。”
重淵繼續興趣缺缺道:“哦。”抱歉,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去了哪。
卿止見他應付差事的應聲,生氣了。
他虛虛眯了眯眼,幽藍色的眸子裡霎時冷氣凝聚,隨即眼一抬,眉一挑,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他微微提高了聲音,很凶殘加粗暴的說:“他見過你,你也見過他!”
重淵都被他的氣勢……哦不,話,唬了一跳,“嗯?”
卿止凶他:“你還摸過他!”
重淵滿頭霧水:“嗯嗯??”
卿止抬劍,拿劍柄指他,劍柄上的小紅花迎風招搖,特彆的顯眼。
他的表情語氣就像在指責一個不負責任的浪蕩子,超凶超凶的,“你還送他花了!”
重淵徹底懵了:“嗯嗯嗯???”
等等,我除了送玉什麼時候還送過花了!
一邊圍觀的弟子們滿眼都是見證魔尊風流韻事的亮晶晶——哇喔!尊上始亂終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