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收到清牧傳訊的時候,剛剛把又一次企圖衝出魔氣禁錮的磐玉血桃果靈氣鎮壓下去。
他有點挫敗的睜開眼睛,撫了撫額。
一個月了,他不僅沒煉化絲毫靈氣,還幾次差點被靈氣反噬,這些靈氣似乎不甘就這麼被煉化,一旦有魔氣浸入其中就開始暴動,一個月內足足暴動過十來次,差點鎮壓不住。
幸好他法則領悟了不少,就算沒有魔氣,心念一動牽引法則,一百個大乘期也不是他的對手,實力方麵倒不用擔心,隻是魔氣畢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時間沒法用,總是很不太方便。
他揉了揉眉心,思索著是不是乾脆把靈氣導出去。
就在這時,清牧的傳訊到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從石門之外飛來的一隻光碟悠悠然落到他指尖,華光一閃,化作光點融入他眉心。
一道聲音在他腦海裡響了起來。
“尊主,竹音公子有異動,白殷旒自山下運送上一具棺材,托竹音公子送入了魔宮裡,現在他正在破您寢宮的結界,我要不要動手?”
棺材?
重淵挑了挑眉,有了點興趣,“不必,我親自去看看。”
他這邊說話,在寢宮附近蹲守的清牧已然聽到,他又看了眼正在破寢宮陣法的竹音,斂了眉眼,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尊主出手,必是不需他在一側的,附近的人也儘早清場為好。
正在開寢宮結界的竹音似乎感覺到什麼,他瑟縮著肩膀往周圍看了一眼,卻沒發覺什麼異樣,隻是覺得今夜似乎格外的寂靜,彆說灑掃童子,連蟲鳴鳥叫似乎都沒聽到。
他咽了口口水,額頭的冷汗流的更凶了,身上都浸了一層汗水。
他在開的可是一個仙人的寢宮,而那個仙人就在這座寢宮的不遠處,要是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不,是一定會被發現,寢宮結界可是和魔尊有聯係的,這邊誰出誰入,他都心中有數。
但……
他看了看身邊的棺材,眼神一定。
家主說了,越貴重的禮物,送的方式越要迎合主人心意,隻有出其不意,驚喜才越大,隻要把這禮物獻上,魔尊一定會大悅,彆說懲罰,就是獎勵都有可能。
他定了定神,加大靈氣的輸入,手中玉石發出一層朦朧光華,緩緩溶解著麵前堅固的結界。
這是他從重鸞身上拿到的,因為他一直以來表現都比較乖巧,長相又實在出色,還算得重鸞信任,有機會接觸她的書房,“拿”到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
這塊玉石是魔尊留給他母親進出他寢宮用的,後來魔尊完善結界,直接把重鸞的氣息印在了結界上,她不用玉石也可隨意進出,這塊玉石就被重鸞擱置不用,偶然被他“拿”到了手中,今日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結界很快被溶解出一個大洞,竹音收起玉石,用靈氣托起那沉重的棺材,悄聲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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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止是被熱醒的。
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紅色的床簾。
很陌生的幻境。
空氣裡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桃花香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在哪裡聞過。
他側頭打量了下周圍。
他睡在一張巨大的床上,床單是一襲殷豔的紅,透明的淺紅色床簾之上繡著一株又一株開的豔麗的桃花,被床簾隔絕的外麵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但光這一床的紅,加之空氣裡那股若有若無的桃香,總覺得有種曖昧的感覺。
這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正要抬手揉揉眉心,忽而身子一僵。
手腕被捆住了。
不止手腕,還有腳踝,都被一束紅色的細繩捆的牢牢實實,捆法還是很彆扭的大字型,身上原本的衣服都被扒了,隻鬆鬆垮垮的穿著一身薄薄的淺紅色紗衣,薄到都能看到底下若隱若現的皮膚。
卿止懵了。
幾個念頭炸雷一樣在他腦海裡滾過。
我被綁架了。
我被封了修為。
我被強行洗了個澡。
我被扒了衣服並且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