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可不太好,美人是在他眼前被魔帝擄走的,也是他讓夜無邊去安心療傷的,他也算是半個護衛,現在人家失蹤了,怎麼看也是他護衛不力,責任得擔大半。
正在想著要不要隨意挑一處方向去追的時候,腦海中黑龍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主人,我找到那個煞神了,就在酒城旁邊的小樹林裡,這裡地下有一尊魔帝的化身,煞神估計是被他卷進地底了,剛剛才出來,傷的不輕,昏過去了。”
重淵一頓,“魔帝的化身?”
他記得之前仔細搜索過,沒發現什麼魔息,難道魔帝的隱蔽能力如此強大?
黑龍的聲音聽起來挺歡快,不知道在忙什麼,“是啊,我下去看了看,估計是被煞神打碎了,裡麵都是魔息,我用結界暫時封起來了,煞神傷的不輕,您快回來看看。”
主仆契約之下對方不可能對他撒謊,重淵不疑有他,身形一轉,原路返回,邊問道:“道尊現在何處?”
黑龍回道:“他說去找您了,應該不在酒城。”
重淵微微鬆了口氣。
不用回去立刻受刑變桃花,還是比較欣慰一點。
花了小半個時辰回到酒城,這裡的暴動基本平定下來了,宮辭音正一個一個驅除城民們的心魔酒蟲,周圍圍了一大圈人,估計再有半個時辰能完了。
重淵大致看了一圈,見沒什麼需要他出麵的,便朝城主府裡走去。
黑龍告訴他,城主府裡有一處藥泉,對於療傷很有幫助,他把人放那裡了。
還未進門,已經恢複神智的施展樓便微笑著迎了上來,“這次有勞魔尊相助,我定銘記於心,閣下的友人正在藥泉裡療傷,我這便為您帶路。”
重淵微微一笑,也不和他客氣,“小事,以後魔宮的酒再多供應一倍,這次的人情就算抵了。”
施展樓笑容微僵,但還是道:“可以,我這便吩咐下去。”
兩人一同來到城主府西邊的一座宮殿,施展樓伸手一引,“那位就在裡麵療傷,不過這藥有些特彆,若沾上衣物便會成劇毒,仙人亦會受影響,進出不可穿衣,還請魔尊切記。”
重淵輕輕頷首,“有勞。”
他邁步往進走去,手剛搭上宮殿大門,忽而門微微一顫,被從裡麵打了開來,一條巴掌大的小黑龍身子一扭一扭的飛了出來,見了他,尾巴立刻蕩漾的一翹,“主人,您回來了,裡麵準備好了,就等您進去了。”
重淵有點莫名,“做什麼準備?”
黑龍大氣的一揮龍爪,朝著他眨眨眼,“您想做什麼我都知道,就不用在我麵前掩飾了,作為您的下屬,為主人安排好一切是我應該做的,您隻管享受就好。”
說完,它用一種讓重淵有些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爪捂嘴,小身子扭啊扭的,溜了。
重淵:“……”
做什麼這麼神秘?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想乾嘛。
他搖了搖頭,邁步走了進去,順手把殿門關上了。
一進門,一股潮濕的水汽帶著草藥特有的苦澀味道撲麵而來,整座大殿水汽彌漫,中央一座巨大的水池橫亙在那裡,微黃的藥水泛出絲絲粼粼波光。而就在水池中央,一座白玉質地的圓形方台矗立在那裡,大小剛好能躺下兩個人,周圍還圍了一圈半透明的,以水汽凝結而成的床簾,裡麵隱隱約約的,似乎躺著個人。
重淵:“……”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聯想起黑龍那猥瑣的眼神,他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為防止誤會,他站在池邊叫了一聲,“夜無邊?你醒著嗎?”
無人回應。
重淵咳了一聲,這次聲音裡帶了點魔息,“喂!夜無邊?”
依舊是無人回應。
重淵正想著是不是要走人以防上次一樣的誤會發生,忽而石台那邊響起一聲痛苦的咳嗽聲,“咳咳……唔……噗!”
……最後那好像是吐血的聲音吧?難道真傷得挺重?
還是過去看看,出人命就不好了。
他心念一動,身周覆了一層避水的結界,邁步踏入了水中,一瞬便涉水來到了石台邊上,揮手一拂,水汽凝成的床帳轉瞬便消失不見,露出了床簾之中遮擋著的人。
他眨了眨眼睛,整個人都被麵前這副活色生香的場景衝擊得腦袋發懵。
可睡兩個人的圓台此時被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占據了。
夜無邊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圓台之上,身上隻披著一件單薄的裡衣,手腕腳腕之處被一道鐵環牢牢束縛住,夜色般的長發在身下鋪展而開,越發襯得膚色白皙如玉。
偏偏他因為受傷,臉色很是蒼白,眉心微微蹙著,唇角還掛著一股殷紅的鮮血,看起來有種惹人憐愛,讓人迫不及待想去欺負的衝動。
美人。
隻穿單衣的美人。
隻穿單衣被人綁住的受傷美人。
……誰這麼變態會去欺負啊!
重淵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直接通過腦海中的契約聯係黑龍,幽幽道:“是你把他綁在這裡的?”
黑龍完全沒感覺到他家主人的怒火,優哉遊哉的說:“是啊,主人您不是想睡他嗎?我就把送上來了,怎麼樣,還滿意嗎?”
重淵微笑,“滿意,很滿意。”
黑龍矜持回道:“那請您慢慢享用,我就……”
重淵淡淡道:“滾回來。”
黑龍:“退下了……嗯?您說什麼?”
重淵用微微的笑著,聲音卻陰冷的讓龍想打哆嗦,“滾回來把他解開,好好給他療傷!”
黑龍懵逼了一下,很快恍然,“哦,也是,他現在傷重,承受不住您的寵愛,等他傷好後我會再想辦法把他製住的。”
重淵的好脾氣徹底被黑龍破壞,他直接探手在虛空中一抓,空間泛起一絲漣漪一般的波紋,從那漣漪之中抓出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黑龍。
重淵拎著龍脖子嫌棄的甩了甩,冷笑一聲,“我什麼時候說我要睡/他了?彆怪我沒提醒你,他和道尊可是至交,到時他傷一恢複,兩位劍修一起找上門,你可彆來找我庇護!”
黑龍尾巴一僵,“主主主主……主人……”
重淵隨手一丟,把它丟入藥池裡,冷冷道:“趁他現在還沒醒,收拾你的爛攤子去!”
他正要轉身走人,石台上靜靜睡著的人似乎是被他們的對話驚動了,微微咳了幾聲,頭一歪又吐出一口血,氣息上下動蕩起伏不定,喘息聲越發粗重,甚至有種喘不上氣的錯覺。
重淵腳步一頓。
嘖嘖,這下不想管都不行,再不做點什麼估計要把血吐完了。
他無奈的轉身,慢悠悠上了圓台,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心態把他全身上下看了個爽,再優哉遊哉的把一手放在他心口之上,掌心光芒閃爍,純淨的魔息湧入他體內,幫他梳理著經脈裡混亂暴動的仙力。
過了一會兒,美人的咳嗽聲終於慢慢穩定了下來,氣息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重淵鬆出口氣,緩緩把魔息收了回去,正要撤回手去,忽而卿止眼簾一顫,猛的睜開了眼睛。
重淵動作一僵。
卿止剛還有些恍惚的神色慢慢清醒,見到是熟悉的人,神色微微放鬆下來,正要開口說話,忽而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件事。
他的手放的位置有點不太對,似乎……是在他心口?
心口?咦?我怎麼隻穿著單衣?
他正要下意識拿什麼東西擋住自己,驀地發現整個人都動彈不了,手腕和腳踝似乎被什麼固定住了。
似曾相識的姿勢讓卿止猛的一僵,他慢吞吞的轉了下頭,打量了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再打量了下自己銷/魂奇葩的姿勢。
沉默。
他僵硬的轉頭,對上了重淵的視線。
卿止:“……”
重淵:“……”
那什麼……手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