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之前去會丹魔的時候, 丹魔設了很多結界,他可以在結界之中穿梭自如,是用的構建世界的方法。
但是現在並不適用於這種情況。
丹魔的結界主要是為了防止他逃脫,單方麵在門上設了一道屏障, 千衍宗的整個大陣卻是一個完整的空間,這裡已經算是一個與外界隔絕出來的小世界了, 要在法則不完善的小世界之中再造小世界, 可以是可以,創世的波動卻會很輕易吸引同在小世界中的卿止的注意力。
所以這條行不通, 隻能否決。
真魔之境的實力在這結界之內可謂是無人能抵, 就連卿止都無法企及, 重淵給自己施了個隱身術,仗著高深的修為光明正大的直奔千衍宗最中央的山峰而去。
那裡是掌門含微真人和一眾長老議事之地, 開啟護宗大陣這種大事, 他們一定會聚在一起商議的,人多了肯定會談到護宗大陣, 以及陣心在哪裡的問題。
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當他落到大殿房頂時, 裡麵的一群人正在就這件事議論著。
“不知道主是何意思,突然讓我們開啟護宗大陣。”
“應該不是外敵來襲, 道主隻讓開陣, 並未有任何交代,難道是想困住什麼人?”
“管那麼多做什麼,既是道主的命令, 我們照做就是。”
“對,反正陣心設在道宮,一般人是絕對進不去的,也不必去費心守陣,我們還是等道主的下一步命令吧。”
重淵:“……”
哦,陣心在道宮啊。
道宮啊!
道宮有結界,進去了就出不來,還容易被卿止抓到。
不去道宮,護宗大陣無法改寫,他甚至無法離開千衍宗,除非爆馬甲,還得時刻警惕彆被卿止抓住。
……生無可戀。
他隨意的尋了座山峰落了下去,下意識挑了顆開的最盛的桃樹,直接往樹枝上一躺,開始思索對策。
難道要搞什麼突發事件,讓道尊強製開啟大陣,比如說有什麼不得不迎接的人要來千衍宗?
哦,對了,之前思維一直陷入僵局,他完全可以差遣其他人來道宮要桃花,隻要身份足夠高,就足以顯出他對桃花的重視。
比如尹墨。
敲定了主意,他直接以意念勾動尹墨身上的那塊白玉,讓他儘快來道宮接一朵花回去。
尹墨那邊很快就傳來回音:什麼花?可開了靈智?
重淵臉不紅心不跳,淡淡然回:磐玉血桃花,已開靈,是我在白玉京偶然得到的,對我非常重要。
尹墨過了好一會,慢吞吞回:……可是美人?
重淵摸了把自己的臉,回:頂級大美人,被道尊強擄回了道宮去,你幫我去要回來。
尹墨:好的!!!
重淵:“……”
這突然激動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等等,對我非常重要的被道尊強擄回去的同族頂級大美人?
……我似乎有點明白尹墨為什麼突然激動了。
喂!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連忙又傳過去一道意念:那朵花不是我的道侶,隻是同族關係!
那邊半天沒回音,似乎已經把白玉簪子放角落裡專心趕路了。
重淵:“……”
要遭,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捏了捏眉心,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幼稚。
這要是其他人,他哪會這麼被動,一早就爆馬甲了,就是夜無邊那種劍仙他都不會退縮,修為沒他高,一個消除記憶的法術丟過去,又不用憋屈的躲藏,又可以保留尊嚴,簡單粗暴,效果絕佳。
但偏偏對方是道尊,或許是第一次實力未複被強行擄到道宮的經驗太過淒慘,導致他下意識對道尊有一點心理陰影,壓根就沒想著要和他正麵杠,甚至他直接以人形見到道尊,堅強的小心肝都會一抖。
最憋屈的是他又沒法發作,道尊又不是對他有惡意,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還多番補償,甚至還給他血喝,仙人的血有多珍貴他還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他也不能去傷害人家。
所以總結下來,避免正麵杠,迂回是最合適的。
除了母親和師弟,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無可奈何,感覺完全處於了被動。
心塞。
他正漫無邊際的想東想西,不遠處忽的有小小的議論聲響起。
“師兄,你說那隻鹿鳴獸真的沒事嗎?我怎麼總感覺有點不太對?”
“這麼說起來是有一點,普通的鹿鳴獸眼神沒它那麼凶。”
“那一帶是之前發現丹魔的附近,可是丹魔都已經除了,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我們再去查查,光憑眼神宗門裡不會重視,有更多證據,我也好請師尊出山。”
“好,苦心丹你拿著,關鍵時刻可以救命。”
“……師弟你拿著就好,我修為比你高。”
“你拿著!”
“你拿著!”
唔,這兩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啊。
哦,想起來了,就是那對關係很要好的師兄弟,謝鴻和秋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