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2 / 2)

氣的。

心疼的。

哭的。

他在夢裡哭了,當看到重淵傷心成那樣的時候,他是真的哭了。

他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放在心裡疼的人,竟然被其他人那樣欺騙,一騙就是四百多年,心疼得他心都抽搐了。

可恨至極!

想打人!

麵前突然湊過來一張熟悉的麵容,重淵湊到他麵前,眼白之中生出了細微的血絲,聲音微啞問道:“你夢到了什麼?師弟他當年到底做了什麼?”

卿止抽了抽鼻子,硬邦邦道:“他就是那個鬥篷人!”

一句話,所有的事情瞬間明晰。

重淵撐著床的手一軟,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身上,眼中神思放空,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

他喃喃道:“其實我早就想過,師弟當年死的太容易了,就像是自己撞上去的,當時那一劍刺過來的時候明明有很多辦法,可他卻選了最笨的一種,就像是自己迫不及待找死。”

他苦笑著撫了撫額,“可我不敢細想,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我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要背叛我,返祖之術我早說了會給他,他為什麼不再等等,隻要再等七天就是他的生辰,我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為什麼不再信我一點……”

卿止又抽了抽鼻子,溫聲道:“沒事,我在你身邊,我……”

他想伸手拍拍他,然而這一動之下他才發現了一點異樣。

他的雙手似乎被什麼東西綁住了。

側頭一看,他頓時就沉默了。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隻著一件單薄的裡衣,這件裡衣還亂的一塌糊塗,幾乎起不到什麼遮擋的作用,兩隻手交叉在一起被綁在床頭,兩隻腳分開,分彆被綁在床的兩側,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任人宰割的狀態。

重淵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的腰帶綁在自己一隻腳踝上,另一隻腳踝被自己的腰帶綁住了,發帶綁在自己手腕上,一頭如水般的銀發垂落在頸肩胸前,沒了腰帶束縛的衣服散亂的掛在身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慵懶邪魅的感覺,莫名就讓卿止移不開目光了。

偏偏他還整個人趴自己身上,頭枕在他的鎖骨上,呼出的氣息全噴在他脖子上,激得他耳垂都紅了。

他瞬間想到了之前玄天鏡裡那個神奇的夢,默了默咽了口口水,慢慢移開目光,看向重淵。

重淵這時候也意識到這動作似乎有點不太對,不過他這時候心情不好,不太想解釋,懶洋洋的趴在那裡,動都不想動。

他一縷銀發蹭到卿止唇角,騷的他癢癢的,忍不住張開嘴吹氣:“呼呼!”

發絲被他成功吹到一邊。

重淵嫌他動來動去的麻煩,心裡戾氣一上來,一側頭,一口就咬身邊的白煮蛋……哦,不對,臉蛋上了。

那真的是咬,一圈牙印登時就印上去了,卿止本來就因為這個曖/昧的姿勢整個人都僵硬敏感的不行,被這一咬霎時激發了血氣,全身仙氣一漲,掙脫開束縛手腳的腰帶發帶就要起身。

豈知重淵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刺激的全身緊繃,體內魔氣下意識調動,蓋因這幾日卿止做夢時實在不老實,不是發狂的動用仙氣狂亂揮舞拳頭,就是氣得捶床,要麼就是雙腳砰砰砰的砸床,有時候還發狂的慘哭,重淵幾乎一刻都不能放鬆,隻好把他全身都綁了起來,就這麼防備了十五日,實在是心力交瘁。

眼下見他似乎又要暴動,他立刻下意識從儲物手鐲裡取出一條能綁人的東西,就要往他手腕上綁。

豈知他取出的東西好巧不巧,是一條血紅色的鞭子,和卿止在玄天鏡裡看到的那條鞭子一模一樣。

這下瞬間就戳到了卿止心中的敏感點,他以為他要和玄天鏡裡那個重淵一樣用鞭子對他做什麼奇怪的事,下意識朝他脖頸一點。

重淵沒料到他會突然攻擊自己,不過多年養成的條件反射讓他側身一避躲了開來,豈料他衣衫不整,半片衣服垂連在床上,起身之時沒注意踩了一下,頓時身形一個不穩,卿止抓緊時機在他脖頸一點,重淵頓時全身一軟,倒了下去,被卿止一伸手扶住了。

重淵氣道:“你做什麼?”

卿止探手奪過他手裡的鞭子,“你又做什麼?”

重淵沒好氣道:“自然是綁你了。”

卿止:“……”

卿止紅著臉哼了一聲,起身穿好衣服,扛起他就往出走。

重淵被氣得不輕,可惜卿止剛剛那一下把他的魔息暫時鎖住了,手軟腳軟壓根無法反抗,隻得道:“你這幾日一直掙紮不休,我無奈才出手綁你,你這是恩將仇報!”

卿止壓根不信,“綁人用繩子便好,為何要用鞭子?”

重淵:“……我剛剛取錯了。”

卿止吸了吸鼻子,道:“禮尚往來,你綁了我這麼多天,我也得綁你。”

重淵:“……”

重淵還待再說,被卿止一指點在眉心,頓時眼前一黑,不甘的昏了過去。

卿止摸了摸鼻子,又吸了吸,有點搞不懂自己這幾天到底哭得有多慘烈,眼睛都有點澀澀的。

他顛了顛肩上沉甸甸的人,覺得心裡也沉甸甸一片,好似什麼飄飛的東西總算落入了實處,全身上下都舒服極了。

他滿意的一展眉,包袱款款扛著人就回道宮了。

然後一開門,頓時對上了門外幾雙閃爍著八卦之魂的眼睛。

重鸞,尹墨,宿紫鳴,蘇月檀,焰心獸,宮辭音,千嵐千雪千燁,還有不遠處稀稀拉拉一大堆魔道子弟,幾乎所有人都來了。

卿止眨巴眨巴眼。

門外趴著的人也跟著眨巴眨巴眼,各個都以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看著他。

重鸞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站了出來,微笑道:“我兒這幾日就勞煩道尊照顧了,您請。”

說著,伸手一引,示意他請出去。

卿止看了眼肩上扛著的人,又看了眼重鸞,一時懷疑這是不是她親生兒子,然而看他們好像都沒有要阻攔的意思,便淡淡一頷首,揣著一顆心虛的心,端著一張高貴冷淡的臉,一本正經的往出走去。

在走過門檻的時候還絆了一下,又被他若無其事的掩飾了過去。

直至他的身影走遠了,一群魔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宮辭音忍不住道:“鸞宮主,就這樣把尊上拱手相讓,真……沒事?”

重鸞一拍手,“能有什麼事,淵淵折騰了他十幾日,裡麵的哭嚎掙紮聽得我們都滲人,這道尊剛剛說話還挺溫和,說明他們是自願的,這叫情趣,懂不?”

她幽怨的歎息一聲,“五百多年,總算有個伴兒了,我嫁個兒子容易麼我?”

眾魔修:“……”

等等為什麼不是娶,你不想要兒媳嗎?

重鸞輕易看懂了他們的眼神,一抬下巴,理所當然道:“我隻想當被兒婿哄著的丈母娘,可不想當要哄兒媳的婆婆,兒媳那東西太麻煩了,我可不想要。”

眾魔修:“……”

行,您美您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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