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賀氏不吭聲了。葉氏也杵在原地不去了。
孟大緩了緩神色,勸道:“孟娬,她到底是你祖母,都是一家人,何必鬨成這樣,有話好好說。”
孟娬挑眉道:“我娘膽小,在乎彆人說什麼,稍有風吹草動,你們就往她身上潑臟水,是不是覺得屢試不爽忒好拿捏?但你們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在乎。下次再讓我聽見一個字,也不要緊張,我自不會把臟水潑回來,”她抬眼看向這一家五口,嘴角的笑意十分森冷邪佞,“但我會把你們推進糞坑,一輩子也洗不乾淨。我們家就我和我娘兩條命,而你們家,可有五條呢,穩賺不賠。”
明明孟娬對於賀氏和孟大夫婦來講,隻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但可不知為什麼,卻又一股子寒意陡然爬上後背。
一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孟娬放開了賀氏,若無其事地拍拍手,又一派和顏悅色地笑眯眯道:“方才祖母委實衝動,不然我也不會動手。這純屬條件反射下的自衛。”
仿佛方才的撕破臉皮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孟娬還道:“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今天我來,是來拿回我們家的東西的。”
賀氏捂著流血的額頭,氣焰已沒有方才那麼囂張,但仍是惡聲惡氣道:“什麼東西!這裡可沒有你們家的東西!”
孟娬道:“怎麼會沒有呢,每年我和我娘耕種的糧食,可都進了大伯家的倉呢。每次我娘來拿糧的時候,你們都跟施舍她似的,是她欠你們的還是怎的?”
葉氏道:“阿娬你看你,這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當初我們也是見你和你娘收割辛苦,所以才幫忙收割糧食,你們家又沒有像樣的糧倉,索性先堆在我們這裡了。你想想,哪次你娘來要米,我們沒給的?”
孟娬笑道:“大伯娘一次給多少呢?”
葉氏道:“一次給好幾鬥呢,就你和你娘兩個人,得吃好幾個月吧。”
葉氏本想展示他們也算大方,孟娬聞言卻問:“對啊,我們幾個月才幾鬥米,那剩下的糧都哪兒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