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好話再說,葉氏猛地推了推院門,見院門往裡漏出一段空隙,門縫間鋪著枯草,她不管三七二一,伸腿就往裡麵湊。
隻要她一條腿在裡麵,夏氏膽子小,就更不能用力把門關了。
“啊!”哪想,葉氏前腳剛一伸進去,還不等她威脅夏氏呢,下一刻便爆出一聲痛叫。
枯草裡,一隻老鼠夾,毫不留情地夾住了葉氏的腳,當時就沁出血來了。
葉氏連站也站不穩,由孟大扶著她。
葉氏恨恨地瞪著夏氏,道:“孟二媳婦,以前是我小瞧你了,你好狠的心!”
夏氏見葉氏的腳血跡斑駁,也嚇傻了,白著臉說不出話。
葉氏哪還顧得上進這院門啊,趕緊讓孟大攙扶著回去了。
夏氏驚魂未定,哪想孟大仍不死心,下午的時候竟然又過來了。
這次他沒直接走正門,而是見圍著的籬笆院很簡陋,即使夏氏不開門,他從籬笆院翻過來也不怎麼費力氣。
夏氏在院子裡看見了他,驚道:“大哥,你想乾什麼?”
孟大理直氣壯道:“弟妹,我一家五口等著糧食糊口,可你家孟娬實在欺人太甚,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早上孟娬在籬笆院外紮削尖了的竹子時,夏氏可是親眼看見的。
要是孟大不管不顧地硬闖進來,定然也會被紮穿腳。
夏氏到底心軟,有了葉氏的慘痛教訓在前,見不得那血腥場麵;可若是她出言提醒孟大,那麼孟大不就可以拔掉尖竹再闖進來了嗎?
夏氏六神無主,急得沒有辦法,隻能大聲嚎啕,說孟大光天化日之下硬闖家門,欺負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弱質女流……
一個有婦之夫硬闖有夫之婦的家門,那要讓人聽到了,彆提後果多嚴重了。
孟大哪裡料到夏氏居然這樣,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也顧不得翻籬笆院,灰溜溜地就跑了。
孟大走後,夏氏精疲力竭地坐在屋簷下。
適時,殷珩出聲道:“夫人不忍心?”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也沒有情緒的起伏。
夏氏拭了拭額角的汗,道:“他們走了就行了,何必再傷人。”
殷珩道:“不吃點苦頭,便會覺得這是一件不用付出代價的事。這次走了,下次還會再來。”
可夏氏隻是個普通的農婦,她沒有孟娬的果決利落,也沒有殷珩這般冷靜沉著,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現今她隻盼著孟娬能快些回家來。
到傍晚的時候,太陽落山了,家家戶戶的屋頂飄起了嫋嫋炊煙。
夏氏左等右等,才終於在夜色沉下來的時候,等到孟娬回家了。
孟娬在門外叫夏氏,夏氏連忙欣喜地挪了門閂給她開門。
孟娬背著的背簍裡裝滿了草藥,手上還拎著一隻野兔,和一隻野雞。
夏氏驚愕地看見,野雞撲著翅膀,居然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