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也不懂,不知道這毒蛇隻是毒腺有毒,但蛇身是沒有毒的。孟娬跟她說了她也不相信。
孟娬也不嚇她了,嘴上應得上好,卻趁夏氏去廚房忙活之時,回頭笑睨著殷珩,眨眨眼悄聲與他道:“阿珩,明天做蛇羹,你敢吃麼?”
殷珩唇角若有若無地漾開一抹弧度,同是悄聲細語地回道:“隻要阿娬做的,我都吃。”
孟娬見他這番神情,頓覺一天的疲憊全消,道:“那我去拿井水先鎮起來。”
晚間吃飯的時候,夏氏可一點都不想看到孟娬給殷珩喂食的畫麵,於是決定把小方桌擺到屋子裡來,讓殷珩自己坐起來吃。
他吃飯的舉止慢條斯理,非常從容雅正。教孟娬看著看著,都忘了扒自己碗裡的飯。
夏氏十分不滿地掇了掇孟娬的手臂,道:“看什麼看,好看能當飯吃嗎?”
孟娬回道:“當然不能。”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很下飯啊。”
夏氏聽到了,看了一眼殷珩,本來想教育他的,但是見他儼然一副無辜又無害的神色,根本無從說起。
其實夏氏是講理的,她一麵覺得殷珩迷惑了孟娬,但一麵內心也知道長得好看並不是他的錯。
今天殷珩給孟娬做了竹弓,幫到了孟娬;白天的時候孟大家裡來鬨事,他也表現得很鎮定。
夏氏雖然不喜歡他,但卻看得出來,他在儘量不給孟娬惹麻煩,並且力所能及地做一點事。
遂夏氏隻好又轉頭教育孟娬:“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孟娬給夏氏夾了菜,道:“娘你今晚做的菜尤其好吃,怎麼廚藝這麼好呢!”
夏氏氣得好笑,一下子就溫柔下來,道:“那你就多吃一點。”
隨後孟娬問:“今天我不在家,大伯家來鬨事了麼?”
夏氏頓了頓,道:“沒有,今天家裡好著呢。”
今天夏氏怕極了,可她心疼孟娬去山裡一走就是一整天,怎麼還忍心讓孟娬擔心呢。
經過今天以後,夏氏更加明白,孟娬不在的時候,她更應該保護好家裡。
殷珩也不多言。
孟娬抬頭看了看夏氏,片刻道:“沒事就好。”
然她回來的時候,可沒忘記留意,門口的一隻老鼠夾不見了,地上還留有點點血跡呢。
既然夏氏不說,孟娬也不追著問。
晚飯後,孟娬處理了一下殷珩的傷,將蒸來的蛇膽和湯藥一起給他服下了。
她白天出了一身汗,需得痛痛快快衝個澡。
家裡衝澡的地方還是有的,是用木板搭起來的一個簡易棚子。晚上天黑了,在裡麵衝澡也省事。
燭火吹滅以後,殷珩在屋裡養神,聽見院裡傳來的清脆的水聲,在夜裡顯得有兩分歡騰。
孟娬清清爽爽地回屋,安撫夏氏睡下。
夏氏有她在身邊,夜裡都會睡得十分安穩。
孟娬很累了,本也應該睡得沉的。隻是她非常警覺,即使前一刻睡得再沉,下一刻若有什麼響動,她也能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夜裡也不知什麼時辰了,屋裡漆黑一片,窗沿上隱隱有一絲月光。
這時院子外響起了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