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之前不是沒嘴對嘴過,但昨晚給孟娬的體驗尤為不一樣。
她現在回味起來時,心裡還有些飄飄然。
殷珩默了默,然後嗓音低得撩人,與她道:“在看什麼。”
孟娬沉醉道:“當然是看你啊。”他的唇色淡得好看,她又道,“我現在一看見你就口乾舌燥。”
殷珩淡淡挑眉,依舊是溫聲低語,像是在與她說著悄悄話,道:“你娘教訓了你一上午,才轉頭就當耳邊風了?”
孟娬手指搔了搔臉頰,道:“哪能不記得,叫我結婚前千萬不能碰你,免得你以後不好做人。”
殷珩隱隱挑唇笑了一下,道:“說的應當是你吧。”
孟娬對他陰笑道:“我很好做人啊,不做人我還可以做流氓嘛,專門欺負你。”
殷珩唇邊笑意很溫淡,卻讓人賞心悅目,道:“阿娬,這話讓夫人聽見又要生氣了。”
孟娬被他的美貌晃得心神蕩漾,道:“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情趣,我不會告訴我娘噠。”
這時身後一道冷森森的聲音接話道:“情趣?為娘倒是想聽聽你還有什麼情趣。”
孟娬表情一僵,緩緩回頭看去,見夏氏正站在她背後,手裡拿著根小棍呢。
孟娬對夏氏乾乾笑道:“嗬嗬嗬,娘,我跟阿珩說笑呢……”
旭沉芳不知何時倚在他門邊看好戲,唯恐天下不亂道:“表姑媽,阿娬表妹這麼年輕哪懂得這些,可能是王行教她的吧,可彆給教壞了啊。”
夏氏覺得非常有道理,想以前孟娬怎麼也是個聽話本分的孩子啊,從來不會有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的,自從他來了以後就大不一樣了。
夏氏氣道:“王行,你再教阿娬這些,當心我棍子可不長眼!”
孟娬道:“哎呀,娘,人之初,性本色,我這都是無師自通,關阿珩什麼事呢!”
旭沉芳悠悠地喝著杯茶,聞言一口嗆了去。
孟娬一眼瞪過去,道:“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旭沉芳順著氣,對孟娬豎起大拇指,隨意拭了拭嘴角,笑道:“阿娬表妹有才,真有才。”
夏氏更生氣了,最後叫孟娬麵壁,背了好幾遍《三字經》才作罷。
午後日頭最大,鄉民們基本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門勞作,要在家睡一睡午覺偷一下懶才舒服哩。
因而烈日當空,灼照大地,鄉裡卻顯得十分安靜,隻剩下樹上的蟬在奮力聒噪。
孟娬家裡的人午後也是各自回屋去休息。
孟娬便弄了點藥草來揉成團包著,蒸煮過後泛著一股溫溫熱熱的藥香。她拿著藥團準備去殷珩屋裡,一推門,發現他把門閂了。
真是的,明明以前睡覺都不閂門的,這是防誰呢?
孟娬隻好在門口偷偷悄聲道:“阿珩,你睡了嗎?”
過了一會兒殷珩才應她:“睡了,怎麼?”
既然睡下了,當然不能讓他下床來開門啊,那樣對他來說多不方便。於是孟娬自主地挪到窗邊去,一推窗扉,還好還好,窗戶還沒關。
她正準備爬窗而入,屋內的殷珩正坐在輪椅上,聞聲抬眼看來。
孟娬爬到一半,亦是甫一抬眼,便與他四目相對,她人蹲在窗欞上,愣了愣。
孟娬小聲問:“你不是睡了嗎?”
殷珩道:“我坐著睡。”
孟娬笑了起來,道:“坐著睡怎麼行,我抱你去床上啊。”說著她就翻窗跳進了殷珩的屋裡。
孟娬到了殷珩麵前,還像往常一樣,傾身過來,抱著他坐到床上,將他雙腿放平。
殷珩緩緩躺下,半低著淡色的眸子看了孟娬片刻。孟娬伸手來撫下他的眼簾,他便緩緩闔上雙眼。
隨後孟娬掏出兩個小藥團,道:“我用藥團幫你揉揉眼睛,消除黑眼圈,一會兒還能睡得更安穩。”
她把藥團放在殷珩的眸上,輕輕緩緩地揉著。藥團泛著溫溫潤潤的熱度,接觸到眼部四周,十分舒服。
孟娬問:“阿珩,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她猶記得昨晚自己睡得挺好,眼皮一合,就沉入了夢鄉。
殷珩:“嗯。”
孟娬道:“那你為什麼會失眠呢?”
殷珩無語了一會兒,才道:“因為你搶我被子。”
孟娬唏噓道:“看來以後我想跟你睡覺,還得自帶枕被。”頓了頓,她又問,“那我睡相還好嗎?”
殷珩道:“不怎麼好。”
孟娬便道:“哪裡不好,你提出來,下次我注意。”
殷珩若有若無地牽了牽嘴角,孟娬手上還在給他輕輕揉呢,忽然便被他捉住手腕,往自己懷裡一扯。
孟娬冷不防跌了下去,被他摟著腰,壓在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