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磕的?那得有多不小心,才能恰好磕到了唇上啊。”旭沉芳道,“你再磕一個給我看看?”
孟娬道:“再磕?你當我傻啊。”
旭沉芳道:“你可不就當我傻麼。”
他說著就抬腳走過來,盯著她唇的眼神裡,有種不明意味的情緒,像失意,又像妒意,卻偏偏被他笑意掩蓋,他笑得十分風流,又道:“根據我的經驗,阿娬這唇,不像是磕的,倒像是給人吻的。我這就叫表姑媽來看看。”
她差點忘了,這廝經驗豐富得很!
於是孟娬為了力證這真是給磕的,打算對著那廊柱子,狠一狠心再磕一次……嘴上還道:“你看好了啊,我這就磕給你看。”
她閉著眼就朝柱子上撞去。
可是並沒有預期而來的碾壓感。孟娬隻感覺後領一緊,等她睜開眼,見她與廊柱隻隔咫尺,卻被旭沉芳給拎住了領子。
旭沉芳臉色有點難看,道:“與你玩笑兩句,你還真磕?”
孟娬眨眨眼,道:“那你現在相信我是磕的了麼?”
旭沉芳咬牙道:“我信,信得不得了。”
遂孟娬扯扯衣擺,回過頭來看他道:“那你要是在我娘麵前亂說一句,我揍你哦。”
話音兒一落,旭沉芳冷不防伸手,掐住了孟娬一邊臉頰,捏了捏,道:“大清早的,為什麼就這麼惹你表哥生氣呢。嗯?”
孟娬也很氣,揮手就揍他。虧他閃躲及時,閃身往後跳開了兩步,使得孟娬打了個空。
旭沉芳摩挲了一下手指,指間仿佛還殘留著她臉上的觸感,麵色這才好轉些。
孟娬正要挽起衣袖去弄他,這時殷珩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他一身白衣,正撥著輪椅,慢條斯理地出來。
旭沉芳一見他,臉色就又沉了下來,一揮手就朝他丟了一隻蟬。
那隻蟬啪嗒一聲,落在殷珩的膝間衣上。他低頭淡淡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拂落。
孟娬連忙來推殷珩,道:“阿珩,昨晚睡得好嗎,我帶你去洗漱吧?”
殷珩道:“好啊。”
進了盥洗室,孟娬給他打水。他看著她的唇。
窗戶漏進來的幾許日光,將他的身形鍍亮。一張臉半明半暗,眼睛卻是深沉下來。
孟娬不由又抿了抿自己的唇,那股酥然,在他的注視下好像越發膨脹了。
殷珩傾身過來,溫潤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嘴唇,隻是輕緩的幾下動作,卻讓孟娬感覺像被他用羽毛撓心似的,酥癢至極,卻又無法止癢。
殷珩低聲道:“昨晚,好似太用力了。”
孟娬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含在嘴裡。
殷珩身形一頓。
她含糊道:“你摸得我心癢。”
指尖一股極致的溫軟傳來,讓殷珩身體緩緩緊繃,他輕聲道:“那你就咬我的手指?”
孟娬舔了舔,才吐出來,道:“我沒用力啊,阿珩,是不是把你咬疼了?”
殷珩道:“不疼,下次給我咬你試試麼。”
孟娬大方地把手指伸到他嘴邊,道:“不用等下次,你現在就可以咬。”
殷珩便微微笑了,笑容六畜無害,低低入耳道:“要等下次的,起碼不能在這盥洗室裡。”
夏氏做好了早飯,孟娬把飯桌擺在院裡,一家四人圍坐著吃飯。
孟娬正在擺碗筷,夏氏不經意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又抬頭看她一眼,眼神毒得很,問:“阿娬,嘴怎麼了?”
孟娬一抖,道:“磕的。”
“磕的?”夏氏道,“怎麼的彆的地方沒磕,那麼好巧不巧,剛好磕到嘴上了?”
孟娬:“……”
說她是磕的,就這麼沒有說服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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