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撐著椅把緩緩站起身,抬腳一步一步朝布政使走來。
單單是他這簡單的幾步路,就讓布政使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便又有種想給他跪下的衝動。
於是布政使想什麼來什麼,腿再一軟,又給跪了下去。
殷珩低著眼簾睥睨他道:“我隻是懶得走路,怎麼,你很希望我受傷?”
布政使忙道:“下官不敢,下官絕對沒那個意思,王爺沒事下官就放心了。”
彆說布政使了,崇鹹也很吃驚殷珩能站起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在殷珩拂衣時,崇鹹已經把輪椅推至他身後給他落座。
隨後布政使在牢門邊躬身候著殷珩撥動輪椅不疾不徐地出來。崇鹹則緊跟在他身後。
旭沉芳看了這麼一場好戲,此刻是意猶未儘。
今晚不僅證實了殷珩的身份,他還有意外的收獲,竟然親眼看見殷珩站起來了。
旭沉芳現在回想起來,悠悠開口道:“那日不歸模仿的果然是你從輪椅上站起來的動作。王行,你可真是會演啊。”
殷珩的輪椅在旭沉芳的牢門前停頓下來。
布政使會意,當即又找了相應的鑰匙打開旭沉芳的牢門。旭沉芳舒展了一下四肢,笑眯眯道:“還以為會等到明天呢,不想今晚事情就解決了,還得布政使大人親自開門,真是受寵若驚。”
布政使對他的態度也一應大有轉變,笑嗬嗬道:“旭老板客氣,客氣。”
旭沉芳微微彎身出得牢門,又道:“殷武王名諱‘珩’,王行王行,難怪最初覺得這個名字這麼假,原來是這樣來的。”
崇鹹毫不避諱道:“王爺,此人知道得太多,可要將他滅口?”
旭沉芳:“……”殷珩的彎彎繞繞很多,可沒想到他的侍從會如此簡單直接。
殷珩道:“可留作觀察兩天。”
一行人出大牢時,外麵的牢差以及布政使的官差看到布政使態度誠懇地把殷珩和旭沉芳帶出來,都感到十分震驚。
布政使要抓人要放人,這些做下屬的也不能乾涉。
但布政使的官差頭目還是不得不警惕地看著殷珩等人,問道:“大人,是不是這些囚犯越獄,又挾持了大人,逼大人不得不把他們放出來?”
這話一出,其餘官差當即刷刷刷地抽出了雪亮雪亮的佩刀,把殷珩、旭沉芳和崇鹹團團包圍起來。
布政使見狀,一巴掌拍在官差頭目的頭上,急出一腦門的熱汗,惱道:“混賬東西,還不把刀收起來!我哪點看起來像被挾持的,你們是眼瞎了嗎?!我這是查清了事實真相,絕不冤枉一個好人,所以親自把他們帶出來的!”
官差又把佩刀收了回去。
布政使轉頭又向殷珩諂媚道:“王……”他想到不能暴露,便卡了卡聲音道,“我送您回去。”
殷珩道:“不了,先去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