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氏和往常一樣照時醒來。
昨晚又下雪了,今早起來,院子裡積了一層白。將滿院的紅綢燈籠也染得紅白相間的,像極了一簇簇含苞怒放的紅梅,光景甚美。
夏氏和猴不歸一起去廚房裡做早飯,不一會兒煙囪裡就升起了炊煙,那溫度將煙囪周圍的屋瓦上的雪融化。
然後夏氏就在廚房裡擺桌,等去叫崇儀崇鹹他們時,發現房間整整齊齊、空空如也,暫時找不見人。於是就隻有夏氏和猴不歸坐在溫暖的廚房裡一起吃早飯。
吃飯的時候,夏氏沒叫醒房裡的孟娬和殷珩兩人。猴不歸很不解,蹦蹦跳跳地要去叫人起床,夏氏連忙攔住了它。
猴不歸指了指殷珩的屋門方向,又朝夏氏比劃了幾下,夏氏明白它是想叫他們來吃飯。
夏氏道:“彆去,讓他們多睡會兒。”
猴不歸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好似在問,為什麼不去呀?
夏氏也不知怎麼跟它解釋,隻好隱晦地提道:“他們昨天累著了。”
夏氏把兩人的早飯溫在鍋裡,和猴不歸吃完早飯後,就回房去做繡活了。
窗外又開始陸陸續續地下雪。
彆說早飯,孟娬連午飯都沒趕上吃。
睡著的時候還不覺得,等睜開眼時,她迷糊了一瞬,接著所有感官知覺瞬間回到她身上,她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來回碾壓過,真離散架不遠了。
打架都沒這麼累的。
孟娬張眼看了看,床還是昨夜的床,床帳內還是那滿目喜紅,隻不過榻麵上頗有些淩亂。
但是被窩裡卻十分暖和。
孟娬動了動腰肢,像折了一般,繼而感覺到她的腰身一直被人摟在懷裡。
她側過頭看去,恰好對上殷珩近在咫尺的睡顏。
往日極少有機會清早起來看見他熟睡的模樣。
以前就算同榻睡了一晚,第二日怕被夏氏發現,要麼慌慌張張地起來,要麼她醒來時他已經起身了。
眼下他闔著眼,睫毛在眼瞼投下極淡的光影。他的長發同是散落在枕上,神態溫然疏懶,如置畫中。
“睡醒了?”他忽而低低出聲道,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孟娬聽來,他的聲音裡也半分沒有睡意。
她不禁問:“你是不是早醒了?”
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的嗓子沙啞不堪,說話很有些費力。
他自是早醒了,隻不過一直陪著她,故而才閉目養神。
殷珩緩緩睜開眼簾,那一瞬間,透過簾帳的薄薄天光落進他的眼底裡,那淡金色的眼眸生來涼薄且瑰麗無方,卻因為眼底有她的影子,而變得柔和。
被窩下麵兩人相擁著,肌膚相貼,孟娬與他對視,昨夜一幕幕不受控製地重新在孟娬腦海裡過了一遍,使她麵對殷珩時還有些臉熱。
她一直覺得殷珩是個內斂自持的人,以前都是她撩撥他比較多。她想洞房也應該是她比較主動的才對,然而她昨晚卻見識到他強硬不可撼動的一麵,如餓狼捕食一樣,好凶好猛……她可謂是被他死死壓製,慘敗得沒有一絲翻身的餘地。
殷珩手指撫過她的眼角,道:“你看我的這眼神,是在邀請我再來一次嗎?”
ps:今明兩天有事,這兩日暫且兩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