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興致勃勃道:“我身形還算靈活,你給看看,說不定根骨清奇呢。”
殷珩一本正經道:“要摸摸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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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是個寒意不減但卻晴朗的天。
一大早夏氏就起身,把院子裡堆的雪清掃乾淨。
用過早飯後,崇鹹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口等候,他們要回穗鄉去。
夏氏將紙燭之類的早就裝了起來,拿到馬車裡去放著。
馬車足夠寬敞,坐三人一猴不是問題。崇鹹和崇儀坐在車轅上駕車,崇禮、崇孝則騎馬分彆行在馬車兩邊。
若是馬車慢悠悠地行走,去穗鄉需得兩個多時辰,等到了的時候,約摸都快將近中午了。
好在崇鹹和崇儀駕馬車駕得平穩而利索,隻花了一個時辰就到了。
沿途的風景多是一派茫茫,但也開闊清朗,令人心曠神怡。尤其時半上午的時候,一絲金色的陽光從雲裡漏下來,使得視野裡越發明亮,心情也跟著敞亮起來。
這過了年,緊接著就打春了。
穗鄉裡連片的土地中,點了些耐寒的農作物,在依稀的白雪中,冒出一縷不易察覺的綠芽,顏色嫩得溫柔,泛著一股早春的氣息。
進穗鄉的路上,一切都沒怎麼變,隻不過冬日已不見當初滿坡綠油油的光景。
這一回來,難免要遇上穗鄉裡的人。大家認出了孟娬和夏氏,老遠都在揮手打招呼。
這裡的鄉親們大多都是善良和氣的,當初孟娬他們住在這裡時,幫襯他們不少,他們是知恩圖報的人。
夏氏與鄉民們寒暄了幾句,就帶著孟娬和殷珩去夏老先生的墳前了。
半年沒來,墳上多添了些枯草。
夏氏和孟娬點燃了紙燭,不一會兒就把墳周圍的積雪給融化了去。
夏氏麵容平和,一邊祭祀一邊絮絮叨叨地與夏老先生說著話,主要是告訴他,如今孟娬有了夫婿,一家人都過得很好,讓他黃泉之下可安心。
這頭,鄉民們很快傳開,多數人都知道孟娬他們一家回來了。
而且讓鄉民們詫異的是,王行這次回來,他的腿已經完全好了,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無異。
這樣一個容貌優秀的人,現在腿疾也沒有了,該是多麼完美啊。鄉裡的姑娘們聞言,紛紛跑出來看,心中無不感歎孟娬真是運氣好,這樣無可挑剔的男子都能被她給撿到。
再說說孟大一家,早先孟蒹葭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就是寄住在娘舅家的,得孟蒹葭隔三差五的救濟,還算過得不錯。
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孟蒹葭突然就斷了救濟,而且杳無音信。
他們請人多次去城裡打聽,也都沒打聽到消息。
娘舅家見他們沒錢了,也不耐煩一直照顧他們,就把他們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