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些事一抖出來,那些彈劾的大臣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哪還有底氣。
當初他們派自己的人跟著殷武王去邊境,嘴上說得漂亮是幫皇帝防止殷武王獨斷專行,可實際上多半是想從戰事裡分點功名。
臨行前他們當然叮囑過,讓那些監軍督察們見機行事,不要過分得罪了殷武王。
可監軍督察們大約是真以為殷武王麵目和善脾氣也好,每每議事時殷武王都按照規矩召他們來商討;他們仗著自己是朝廷命官,殷武王不敢隨便處置,所以才越來越得寸進尺,從剛開始明裡暗裡地壓製武將,發展到後來克扣糧草、延誤軍機。
殷武王遭伏前沒能料理他們,回來以後這不就以雷霆手段即刻料理了?不僅軍營上下服服帖帖,還大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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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慢慢從適應了殷珩的離開,又因為農藥的配製忙碌了一陣,也就不像最開始的那幾天夜裡睡不大好。
再加上後來有孕一事讓她恍惚了幾天,而今總算是回味過來了。
她一回味過來,終於把注意力放回了殷珩的身份上。
眼下她在屋子裡來回走著,一邊念著“殷珩”這個名字,一邊細細品味,回頭對崇儀道:“殷珩確實要比王行好聽很多。”
思及孟娬剛穿越過來時的光景,她還以為今後的日子無非就是從貧鄉奔小康、從此過上舒適自在的日子,沒想到高粱地撿回來的這個相公,居然真是個王爺,而且還是大殷國最厲害的那個。
向來務實的孟娬也禁不住以拳合掌,自顧自沉吟著道:“套路,都是套路啊。”
崇儀直白問道:“夫人是不是對公子的有所隱瞞感到不滿?”頓了頓又解釋道,“公子負傷,若是提前暴露了行蹤,隻怕會引來更多的敵人,到時候會更麻煩。”
孟娬擺擺手,道:“我跟他婚都結了,孩子都有了,這時候不滿會不會太矯情了點?他隱瞞的又不是對我有害的,我作甚要不滿?更何況哪個沒有自己的秘密?”
她不也一樣對殷珩隱瞞了自己的來曆過往麼。
對此孟娬相當想得開,又道:“管他天潢貴胄還是街頭乞丐,那不都是我相公麼。”
崇儀才覺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她就喜歡孟娬這樣想得開。
孟娬在房裡閒不住走來走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一把勾住崇儀的肩往外走,道:“我們出去逛逛。”
兩人上了街,孟娬帶著崇儀直往梨園去。
她特意問了梨園的老板,《閻王戰七鬼》那場戲今天有排。
於是兩人在梨園裡安心待了下來,撿了個樓上的座兒,上了花生瓜子和茶水,等著看戲。
孟娬百無聊賴地看了兩場情意綿綿的愛情戲,她對這愛情戲毫無興趣,心裡甚至還有點著急,要是有遙控器可以按快進,她立馬就毫不猶豫地快進到她想看的戲去。
可孟娬不經意間轉頭一看崇儀時,見她正呆呆地望著戲台上,嘴裡還叼著一顆瓜子忘了嗑。
崇儀眼淚花花地道:“為什麼要拆散他們,明明他們這樣子相互愛慕,真是要命了……”
孟娬:“……”
孟娬道:“沒想到你有如此鐵血柔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