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說,阿珩,我想你。
她就是這樣,敢愛亦敢說,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告訴他,從來不藏著掩著。隻是她大概怕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很少在信上叫他相公。
殷珩總想把那些想她念她的話,留到回去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語說給她聽。
可心裡堆不下那麼多的思念,他總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故他回信給她,字字清晰,說著自己在邊關的事,亦說著他想念她。
他也事無巨細地叮囑,還給她列了解決的辦法。
殷珩的回信,照樣是一封回給孟娬,一封回給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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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賀氏因為抱不到親孫子,和唐氏鬨得不可開交,還把孟府一直避諱的話題給抖到了明麵兒上來。
賀氏可不會給任何人麵子,誰惹著了她,她就要瘋狗一樣的亂咬。
於是賀氏指著孟姝孟楣兩姐妹,就罵唐氏道:“這兩個小蹄子哪兒來的?莫不是你自己兜不住兩個野種,全嫁禍到我兒子的頭上!看看她們,長得個狐媚樣兒,一看就不是個正經東西!”
孟姝孟楣從沒被人這樣汙言穢語地罵過,一時小臉煞白,氣得眼圈都紅了。
唐氏更是氣得哆嗦,“我把你當長輩,你卻如此為老不尊!這家裡容不得你如此撒野,你要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就給我滾回鄉下去!”
孟絮絮躲在人後,臉上又纏著敷藥的繃帶,露出的一雙眼睛夾雜著無辜和恐慌。
葉氏和孟大連忙上前去勸。要是鬨得太難看,連帶他們也被趕走了可怎麼辦?
這頭煙兒得到消息,匆匆跑來跟孟娬說,道:“賀氏和唐氏兩個差點打起來了,說兩位孟小姐不是孟家的女兒。”
孟娬聞言沒多意外,道:“這不是遲早的麼。”
夏氏亦淡淡道:“誰要攤上個那樣的婆婆,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吧。”
以前夏氏在孟雲霄心裡根本占不了什麼分量,所以她和賀氏相比,孰輕孰重孟雲霄很能分得請。
可現在一邊是孟雲霄巴著疼著的三媒六聘娶來的妻子,一邊又是孟雲霄以孝子自居要儘心侍奉的生母,真鬨起來,他又該顧哪頭呢?
夏氏搖搖頭,又道:“他的賢妻良母一聚頭,應該很好看。”
孟娬問:“娘要不要去看看?”
夏氏道:“我去看什麼,光是想想就已經很精彩了。要是近了前去,說不定反倒惹了一身騷。”
孟娬笑笑。
夏氏問:“你笑什麼?”
孟娬道:“我為娘高興。”
夏氏明白她說的什麼,便也笑了起來,摸摸孟娬的頭,道:“娘這輩子有你,就知足了。”
後來孟雲霄回來了,才把這爭鬨平息了。
唐氏自打嫁進來還沒受過這等委屈謾罵,可孟雲霄又不肯把賀氏送走,心裡一直憋著火。
孟雲霄勸不動,唐氏一連幾天都對孟雲霄冷眼相加。
而賀氏這邊也總算明白了原委,原來唐氏是第三次嫁到孟雲霄這裡來的。她前兩任丈夫皆不如意,而且還有一任騎馬給摔死了。
賀氏便認定唐氏是個不吉利的人,一逢孟雲霄,也不管有沒有下人在,就連聲唏噓道:“我兒命苦喲,攤上那麼個女人,還帶著彆人的種來……那種女人不乾不淨,早被其他男人給糟蹋乾淨了,你還要她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