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道:“臣對女人素無執著,娶妻娶一人足矣。如若皇上與太後執意要往臣這裡塞人,臣皇命難為。但臣殺人慣了,手上無輕重,對待男女一視同仁。倘若進門以後有個意外,請皇上和太後心裡有個準備。”
皇帝:“……”
他提前把話放這裡了,若皇帝太後硬是要給他硬塞,隻要不是他自己願意娶的,皇帝都有理由相信,新晉的殷武王妃絕對活不過三天,說不定直接上了婚床都再也不用下來了。
所以這些年來,皇帝太後屢次有意撮合,到最後不都不了了之麼。
這次太後擅自定了個人選,又聽說殷珩帶了個大肚子女人回來,尤其著急了,才打算要皇帝強行賜婚。
從皇帝那裡出來,殷珩表情依舊平淡。
太後知道皇帝召見殷珩,特意想讓謝初鶯與殷珩單獨處處,便讓謝初鶯在殷珩出來的必經之路上去走走。
果真,沒過多久,謝初鶯迎麵就看見殷珩朝這邊走來。
他一襲深色衣袍,行走在烈日下,頭頂的林蔭偶爾在他身上掠過幾道浮影。
明明是這般俊美的一個人,溫溫潤潤,夏風拂動著衣角,翩翩如仙。
謝初鶯為他表象所惑,實在想象不出世人所盛傳的他殘忍狠辣的一麵。
她雖不能進宮做尊貴的皇妃,可若是被這樣的男子捧在手心裡,那也足以令天下女子豔羨。
隻是謝初鶯從這邊小徑迎上去,還沒到他麵前,殷珩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從她眼前走過去了。
謝初鶯僵在了原地。
身後有數名宮人親眼看著,周遭不遠處也有彆的宮人呢,這般把她當空氣一樣無視了,讓她感到異常難堪。
這下彆說和殷武王單獨相處了,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謝初鶯回到太後那裡去,太後詫異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跟著謝初鶯同去的宮人這才將實情稟來。
謝初鶯勉強地笑笑,道:“殷武王許是有要事在身,所以走得太急,才沒有看見侄女吧。”
連她自己也不想承認,殷武王壓根連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
太後著實氣惱,道:“你彆委屈,皇帝那裡自會給他施壓。你放心,你是哀家親自選的,由不得他不娶。”
可隨後太後得知,皇帝那裡也是不順利。
她多少了解殷珩的性情,施壓不成,看樣子她定的殷武王妃要娶也隻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娶。
太後安撫好謝初鶯,道:“你跟在哀家身邊時日也不短了,是哀家親自教導過的。我謝家的女兒沒有輕言放棄的道理,如今這情況,你覺得應該從何處著手較好?”
謝初鶯想了想,道:“理應從王爺帶回來的女子著手。隻要她同意了,願意屈居側室,王爺自然也會同意。侄女願意接受她的存在。”
太後點點頭,對她的回答頗為滿意。
這世間女子哪個不求榮華富貴,料想那私生女以前過慣了苦日子,眼下給她一點甜頭,她什麼都能讓。
一個側妃的頭銜,對於她來說,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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