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了一眼孟娬和崇儀,擺擺手道:“罷了,就這身子進宮來本就費力,多個人跟著也好,哀家又怎會怪罪。”
公公退居一旁。
孟娬身形著實不便,還是在崇儀的攙扶下,給太後行了禮,道:“民女參見太後。”
她從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到了這個處處要看人尊卑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差彆,眼下在這皇宮裡,才被體現得淋漓儘致。
可她既生存在這裡,就必須得入鄉隨俗。
太後這才笑吟吟地細細打量孟娬,慈眉善目道:“哀家今晨起身之際,就命人去宣你,等到現在,哀家更衣洗漱,用完早膳,還去佛堂念了一陣佛經,方才等到你來。你真是讓哀家好等啊。”
話鋒一轉,聽不出半分喜惡,卻又道,“不過你比哀家預想的倒要好得多。”
然一旁挽著拂塵的太監此時出言提醒道:“民女麵見太後,需得行拜禮。”
所謂拜禮,就是需得下跪行禮。
若在平時,崇儀早就跳起炸毛了。
可眼下情況不同,她也知道不能憑一時衝動。
崇儀冷硬地抱拳道:“王妃身子不便,無法下跪行禮,還請太後恕罪。”
太後道:“你現在懷有殷武王子嗣,便是麵見哀家,哀家也不能讓你隨意行跪禮,那些規矩就免了,一切以子嗣為重。”
說著就又吩咐旁的太監道:“賜座。”
太監搬來一張座椅,放在孟娬身旁。
太後見狀又道:“往座上鋪軟墊。”
太監又往座上撲了一層皇錦軟墊。
太後聲色寧和道:“你坐下說話吧。”
宮人隨後又往幾上送了熱茶和點心。
孟娬沉下心緒,心知這位太後越是和藹可親,她越是要小心應付。
試想能鬥敗六宮,最終坐在太後這個位置上的女人,能是什麼善茬兒嗎?
可能她在這深宮裡見識過的各種陰謀詭計,都比彆人在外麵幾輩子見識過的多多了。
所以即使知道這光天化日的太後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孟娬也仍舊半分不敢大意。
至於今天為的是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
太後出聲詢問:“進宮前可用過早膳了?若是空著肚子,對孩子可不好。這茶點你嘗嘗。”
孟娬應道:“謝太後,民女來前已經用過了早膳。”
太後便靠在她的金鳳軟椅上,神情慵慵懶懶的,當閒話家常一般,指了指崇儀說起道:“哀家方才聽她口口聲聲喚你王妃,你可知何以為王妃?”
孟娬道:“請太後明示。”
旁邊的太監得了示意,躬身答道:“需昭告天下,需敬告上蒼,需上宗室族譜,需得皇上太後親自準允。”
如此說來,孟娬當下一樣都不占。
隻是這話題點到為止,太後隻是要她明白她當前的處境,卻並不出言讓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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