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孟楣就攙著唐氏回院裡休息了。
路上唐氏仍是氣得發抖,紅著眼道:“時至今日我才看清孟雲霄的真麵目,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他,扶他往上走到今天!”
如今她和孟雲霄的那點夫妻感情是耗得乾乾淨淨,一絲一毫都不剩。
孟楣道:“即便如此,娘也得繼續維持下去。”
孟雲霄此人雖然如此不堪,可到底是當朝尚書、內閣大學士。
等她嫁給七皇子以後,七皇子也會因為這個因素而待她好一些。否則,她拿什麼去跟那位被封為七皇子正妃的將軍女兒相爭?
再者,這已經是唐氏的第三嫁了,如果最後也散了,不僅再難尋歸宿,而且對名聲也極損。
唐氏自己也明白,咬牙切齒道:“當然得維持下去!我不好過,他也休想快活,我就是跟他耗到死也絕不會放過他!”
就算沒有夫妻感情,她也必須得霸占著夫妻名分,孟雲霄妄想讓彆人取代她,門都沒有!
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才不會便宜了其他的賤人!
隻是想到如今的處境,唐氏也是女人,看著自己的女兒,難免心酸。
喉頭一哽,便是一串淚珠滾落下來。
唐氏哽咽道:“楣兒,你可一定要給娘爭口氣啊。”
孟楣低著頭看路,神色不明,道:“娘放心,你永遠是這裡的女主人,誰也趕不走。”
頓了頓,孟楣又道:“孟娬這個人做事絕,她絕對不會吃回頭草。她之所以模棱兩可,隻不過是想讓孟雲霄一時頭腦發熱休掉了母親,到時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唐氏思及孟娬,內心裡湧出一種深惡痛絕的無力感。
憑她現在的身份,哪還能動得了孟娬。她以為自己兩個尊貴的女兒往後能踩在她頭上一輩子,可如今見了她都得彎腰低頭!
孟楣道:“所以眼下穩住孟雲霄,等孟雲霄意識到他高攀不上以後,也不可能再提休棄母親這件事。”
唐氏也能想明白這一點,她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安心養傷,順便等著看孟雲霄的美夢破滅。
孟娬說好了讓夏氏考慮幾天並從中勸勸,便再無後話。
可宮裡的太後卻知道了這事。
太後近來心有鬱氣,病遲遲不得痊愈,聽宮人在旁稟報道:“太後,殷武王妃的身世,似乎有了新的進展。據孟尚書所言,好像殷武王妃並非是他的私生女,而是他在娶慶國公女兒之前,早年間在家鄉當地已娶過一妻。殷武王妃正是他與早年發妻所生。”
孟雲霄為了能順利認回孟娬這個女兒,當然不可能還把她以私生女相論。
既是早年與發妻所生,那便沒什麼見不得光的,孟娬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尚書府千金。
宮人繼續稟道:“奴才打聽過,前幾日孟尚書去了一趟殷武王府,好像殷武王妃也答應了,想一家團圓。”
太後不喜不怒,就精神不大好,倦乏道:“但凡嫁出來的女兒,尤其是嫁入皇室的,哪個不看重自己的娘家?也難怪這才一當上王妃,就加緊著認祖歸宗。”
在任何人看來,自己有一個當尚書的爹,也總比沒有的好。這樣旁人也不會輕視了她去。
太後揮揮手,讓宮人退下。
半晌,她才緩緩出聲道:“初鶯。”
謝初鶯了然道:“侄女今日回府就將此事與爹爹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