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正要退下之際,管家抬頭看了看自家王爺,一頓,又關心地問:“王爺喉嚨怎麼了,怎麼紅紅的?”
孟娬正喝湯呢,冷不防給嗆著了。
殷珩便一邊給她順背,一邊麵不改色道:“捏了幾下。”
管家詫異:“捏幾下能捏得這麼紅?”
殷珩道:“你用力捏幾下,看看會不會紅。”
管家心想,這用力捏當然會紅,可關鍵在於為什麼。
遂管家依舊關懷地問:“王爺為何要用力地捏自己?”
始作俑者孟娬默默地埋頭喝著湯,隱隱聳著肩。
殷珩的手淡淡然地一壓在她肩上時,她就正了正身,不聳了。
殷珩眼神涼涼地看著管家,道:“那不然我捏你?”
管家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連忙退下。
殷珩這才側頭看向孟娬,從她手上拿了調羹,一口口喂她,低聲道:“很好笑嗎?”
孟娬抬起頭,一臉嚴肅,道:“我絕對沒笑,那也太不厚道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很快,旭沉芳就過來了,下人們陸陸續續地搬了不少東西進來,堆了半個院子。
說起他帶來的玩具,從撥浪鼓到小木人,從小鞠球到竹馬,全部都是雙份的,應有儘有。
這些都可以給幾歲的孩童玩了。
另外兩張小床,放在院子裡格外顯眼。
小床與管家打的不太一樣。床邊的雕花紋都是些小老虎小鴨子之類的,煞是可愛。
除此以外,小床下麵還裝有四個木輪,可以在房裡輕鬆地推移。
最主要的是,似乎考慮到孟娬的身高,這床也顯得高些,孟娬來逗孩子時,也不必費腰彎身。
孟娬不得不承認,這小床最是得她心意。
她在房裡沒出來,好在今日無風,房門開了條縫。彼時她看見旭沉芳便站在秋陽下,宛如枝頭上開得荼蘼的秋海棠。
他搖著折扇,回身看向孟娬,笑眯著黑眸道:“阿娬表妹,你看這小床擺在何處?”
孟娬道:“廢話,當然是擺在我房裡。”
孟娬不好見客,旭沉芳這時候進她房間也於理不合,於是他搬了小床便在門前止步,殷珩接手拎進去,放在房裡。
煙兒在廊下上了茶,旭沉芳便隔著門牆,在孟娬房外坐了一陣。
這會兒夏氏沒來,嬌嬌壯壯的小衣裳怕不夠穿,她正和彆的嬤嬤加緊多做幾身出來呢。
旭沉芳在外麵問:“你身子怎麼樣?”
孟娬應道:“還可以,能走能動。”
“聽說女人坐月子麻煩,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想必你是很感到拘束。”他拂了拂衣角,笑道,“不過為了以後身子好,還是得拘著來,莫要犯了禁忌。”
孟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嬤嬤看得嚴還不夠,你還要來管?”
旭沉芳笑道:“我也是為你好。”
旭沉芳還沒見過孩子,孟娬就讓嬤嬤和奶娘把孩子抱出來給他看看。
柔軟的繈褓裡裹著一張小小的臉。
旭沉芳看著兩個繈褓裡的家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一時也不好分辨。
他看了半晌,仿佛在小家夥身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旭沉芳嘴角噙著笑,神色也跟著溫柔了下來。到底是有些他們母親的模子的。
兩家夥這會兒都還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