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便是向外這般介紹她。
她生是他的人,便是死後碑上亦要冠他姓氏。
無關乎男女尊卑,孟娬在聽到他的那句話時,心裡真切地歡喜著。
她應聲而起,向皇帝皇後見禮。
皇帝頷首,叫了一個宮人,按照輩分和品級,一一介紹殿上的王爺、皇子公主以及後宮妃嬪等。
皇帝有此舉措,看起來對殷武王妃相當看重。
孟娬也落落大方地一一見禮,挑不出差錯。
等認識完畢,宮人們陸續呈膳,皇帝又道:“今日是家宴,大家都不要拘束,隨意一些。”
轉眼,太後滿目慈和地看著孟娬,道:“殷武王妃身子可養好了?”
孟娬溫溫靜靜地回道:“謝太後關心,臣婦甚好。”
太後欣慰道:“養好了就好。前陣子哀家聽說你險些在宮裡失足摔跤,好在是有驚無險,母子平安。”
說起孟娬誕下的一雙兒女,育有孩子的一些女眷們對此頗有話題聊,還給孟娬傳授了不少經驗,至少麵上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
聽起大家討論孩子的糗事時,太後也非常高興,時不時傳出愉快的笑聲。
孟娬麵上滴水不漏,心裡卻不住想,若是不知太後用意,光看這副臉孔和神情,還當真以為她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太後身邊的謝初鶯也始終柔柔靜靜的,隻目光時不時悄然飛落至殷珩身上,心思暗轉。
且不論他名聲如何,但是他這般的男子往殿上一坐,又有幾個女子不心動的呢?
京中其他世家女不敢對他有妄想,那是因為她們的家世不夠強大。
可她身後倚仗的是太後和謝家,她是太後看重的,若是連她都配不上,還能有何人配得上?
可偏偏,他身邊坐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孟娬忽視得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不太友善的目光,但卻無法忽視落在她相公身上的滿是秋水傳情的目光。
孟娬不緊不慢地給殷珩布菜,時不時側頭看他。
殷珩注意到她的眼神,與她低語問:“怎麼?”
孟娬眯著眼笑了笑,半開玩笑地道:“沒什麼,就是突然好想拿塊布把你遮起來,不想給彆人看。”
頓了頓,又道:“但那又不太可能,所以我隻好想想作罷了。”
可殷武王聞言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眼神略深地看她一眼,揚了揚眉梢。
孟娬不禁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殷珩道:“你這種心情,我今天也有。”
孟娬愣道:“今天?什麼時候?”好像她今天一整天都跟他膩歪在一起,並不見他受什麼刺激。
殷珩附在她耳邊,隻用她一人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道:“今日把你困在床榻間的時候。”
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那般的美,隻想她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於自己的。
那種占有欲蠻橫得沒有道理。
孟娬:“……”
她輕輕顫了顫,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耳廓上,嗓音低低沉沉的,聽來讓她耳根子發熱發麻。
謝初鶯隔著觥籌交錯,看著那邊二人交頭低語、時不時看著對方的光景,簡直覺得刺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