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我一無所長,你還是找彆人配合你吧。”
場上不乏有自己母家依附於謝家的人,便出言幫襯道:“殷武王妃能得王爺喜愛,想必是有過人之處的。王妃可不能在皇上太後和皇後娘娘麵前也深藏不露啊。”
孟娬笑了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最大的過人之處,不就是能得王爺喜愛嗎?他怎麼沒喜愛旁人呢?”
殿上又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看吧,一不小心又把天聊死了。
繼而皇帝又出聲大笑。
這跟當初殷武王當朝炫妻不是異曲同工之妙麼。
皇帝不得不承認,這兩人還真是般配得很。
這一笑,滿殿都跟著哄笑。
孟娬一本正經地汗顏道:“皇上恕罪,臣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確實很不會聊天。”
皇帝心情不錯道:“今日這家宴,有王妃在,真是彆開生麵,王妃又何罪之有?”
太後亦笑,麵容上看不出有絲毫的不悅之色,道:“初鶯,既然如此,你便再尋一位配合你吧。”
謝初鶯也不糾纏,大大方方地應了聲“是”,而後選了一位擅琴的後妃。
琴音響起,她的舞步也跟著翩躚而起,殿上放著一張空白畫屏,謝初鶯手裡拿著墨筆,一邊舞姿優美,一邊往那屏上作畫。
濃淡相宜,境趣相映,一時殿上的人都認真欣賞,就連孟娬也忍不住想給她鼓個掌。
這古代的才女真真是不得了。
待舞畢後,畫屏上便也作成了一幅畫。
這基本上可作為今晚宮宴的壓軸了。
可難免有人心生感歎,再好的才情,殷武王也還是不喜歡,又有什麼用?
等謝初鶯獻藝完畢,這場宮宴才接近了尾聲。
皇帝著人賞了今晚上場獻藝的人,而孟娬是新婦,賞賜也免不了她的一份。
不僅如此,太後、皇後也分彆送了孟娬禮物,皇家妯娌之間也都送上了一份見麵禮。
隨後皇帝和皇後、太後先行離去,其餘人等也都陸陸續續地散了。
幾位王爺出了殿,相互寒暄告彆,而後帶著自己的女眷離宮了。
各自登上了各自的馬車以後,拉下簾子,才說論起今晚宴上的事。
一道婦人的聲音響起道:“今夜殷武王妃一連語出驚人,也真是年輕無畏。我起初還以為,一個鄉下女子,什麼也不會便罷了,在這麼多人前,卑微畏縮是難免的。”
車內一道男音回應道:“她若卑微畏縮,想打殷武王主意的,往後豈不是更盯準了她好拿捏?”
今夜有殷武王在她若是也示弱了,那明日沒殷武王在的時候,她的處境又當如何?
婦人笑道:“鄉下女子竟也如此直白,直說直話,不懂委婉迂回,更不知含蓄避諱,該說她率真隨性,還是該說她不夠剔透?”
不過在場的女人們就隻圍繞著自己的所見所聞話短話長,又哪裡能懂男人們在想什麼。
男音道:“起碼她能讓皇上很放心,就說明不是個愚笨的人。”
這樣一個女子,沒有娘家幫襯,又是在鄉野長大,身無長物,還不會拐彎抹角,站在殷武王身邊當然令人放心。
即便今夜她或許得罪了殿上的某些女人,可她也以此去除了皇帝對她的探究。
遠遠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