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紛紛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孟娬。
甚至有膽大的說道:“隻是絆了一下裙角,王妃也用不著取人性命吧,這是否也太毒辣了一些?”
孟娬應道:“太後言重了,這宮中宮女想來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才會準許出現在聖前,她踩臣婦裙角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臣婦又何須與一個宮女計較。臣婦並沒把她推下湖中淹死。”
太後如何聽不出她話裡有話,微沉了沉麵色,道:“此宮女被打撈上來之際,手裡握有一隻香囊,哀家聽有人認出了它來,道是今晚見過殷武王妃佩戴在身上的,王妃又作何解釋?”
大家都下意識往孟娬的腰間看去,隻見她腰間什麼配飾都沒有,確實有點不同尋常。
太監把香囊呈上來,太後問:“這個可是王妃的?”
孟娬側頭看了看,隻見那淡紫色的香囊正靜靜地躺在托盤裡,隻不過也是濕噠噠的,留下一行水跡。
孟娬應道:“確實是臣婦的。”
太後道:“你說你沒有推她下湖,那緣何她死後卻抓著殷武王妃的香囊?”
孟娬道:“臣婦也不知什麼時候這香囊就不見了的。”
皇後的宮人匆匆忙忙到皇帝那邊稟報時,皇帝也吃了一驚。
如果僅僅是淹死個宮女大可不必向他稟報,但現在牽扯到了殷武王妃,殷武王還在殿上呢,皇帝豈能坐視不理。
於是不管是談論政事還是把酒言歡,都沒那個心情了。
皇帝起身道:“擺駕過去看看。”
殿上大臣們偷偷拿眼風睃了睃殷武王,自己王妃被指控殺人,這位王爺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啊。
皇帝起身後,他便也跟著起身而去。
大臣們紛紛起身同往。
皇帝剛一到偏殿,就聽殿上有女眷在說:“王妃的錦囊,不就是在推宮女下湖時,被宮女給情急之下抓去的嗎?現在香囊在宮女身上找到的,倒是一項物證了。”
孟娬聞言,轉身看向那說話人,道:“我真要推人下湖,你覺得需要我親自動手麼?我的侍女就在邊上,你當她是吃乾飯的嗎?”
那人被問得一噎,憋出一句話道:“若是殷武王妃想自己出這口惡氣,那就說不準了。”
話音兒一落,偏殿門口冷不防一道唱和:“皇上駕到——”
大家連忙起身,紛紛行禮。
皇帝進來,揮了揮手,讓大家就坐。他自己也走到殿上首去坐下,看了看殿上的白布屍首又看了看殷武王妃,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下一刻,孟娬揚聲就呼道:“啟稟皇上,有人要害我,請皇上為臣婦做主!”
這一呼,把剛坐下的皇帝都嚇了一跳。
殷珩不緊不慢地斂了斂衣角,在離孟娬最近的案桌旁落座。他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孟娬濕濕的裙角上,微微皺了皺眉。
皇帝問:“何人要害你?”
孟娬擲地有聲道:“有人偷了臣婦的錦囊,殺此宮女,再栽贓陷害臣婦。眾人皆知,這宮女在殿前險些絆倒臣婦,可試問一個訓練有素的宮女,若是無人指使,如何敢做這等事?事後臣婦並未追究,可轉眼她卻在湖中被發現,眼下她一死,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臣婦為出一口惡氣而把她推下水淹死的,臣婦冤得很!”
這麼一說,似乎有點道理。
反正橫豎殷武王妃都是最佳嫌疑人,不管是她自己做的也好,彆人栽贓給她的也好,好像都能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