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問起孟娬和兩個孩子,夏氏便與他講了一些這陣子發生的事。
不過都是撿好的開心的說,像孟娬被誣陷、扣在宮裡險些葬身火海這樣的事,孟娬特彆叮囑過了,不要對旭沉芳說。
故夏氏歎道:“她現在做了王妃,又是孩子的娘,還有自己的攤子需得收拾,而你又忙得不見人影兒,許多事都不如從前那麼隨心所欲,這是難免的。”
旭沉芳自然知道,如今身份不同了,還是避諱一些的好。
孟娬的處境不可能是高枕無憂,她自跟了殷珩,就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明裡暗裡地盯著呢。
所以,即便他們可能一兩個月才會見一次麵或者不見麵,哪怕是她有了自己的家與生活,一點點將他淡忘,他也不會怪她。
那說明她過得很好。
旭沉芳應道:“表姑媽放心,我懂得的。”
夏氏想起一茬兒,又道:“前幾日,你托人送了不少胭脂給阿娬,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原來她去過你的胭脂鋪。但她沒有告訴你她去過對不對,我說她了,本來就不容易去你那裡一次的,結果她還一聲不吭的。”
旭沉芳笑道:“這沒什麼的,當時我可能也沒時間去鋪子裡。”
夏氏道:“她說並不是不想,隻是怕給你惹麻煩。”
旭沉芳愣了愣,繼而垂眼間,眼底裡浮上了兩分繾綣柔意。
夏氏回去的時候,把猴不歸丟給了旭沉芳,與他作伴。
猴不歸在王府玩夠了,眼下換換地方,也挺歡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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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夏氏也是很早就出門去了。
孟娬本以為她又是去旭沉芳鋪子裡了,可回頭一想,不對呀,這個時候鋪子裡估計才剛開門呢,哪有什麼賬要做。
結果一問才得知,原來夏氏不是去鋪子幫忙了,而是去護國寺求平安符去了。
這護國寺向來人多,要想求高僧的開光平安符還需得一早就去排隊。
聽嬤嬤說,護國寺的高僧十分靈驗,而且每年年底的這幾日,寺中基本是人滿為患,全都是那些夫人小姐們去寺中求平安符,以保佑來年順順遂遂。
故孟娬嚴重懷疑,她娘這又是去跟風了。
可孟娬抬頭看著簷外灰蒙蒙的天,似乎今天天氣不太好啊。
這護國寺是大殷國的第一大寺,寺中禪僧眾多,一年四季香客來往不絕。
為了能夠更好地接待各地慕名而來的香客,原本不怎麼大的寺廟由朝廷撥了銀子,進行了好幾次擴建。到今日,寺廟所占麵積幾乎盤桓了整座山。
夏氏去得很早,彆說這個時辰,彆的夫人小姐們都還沒到,便是光看這天氣,也多半不會出門了。
因為夏氏才一到山腳下,天兒就開始下雪。
從護國寺延伸下來的石階很長,青石板鋪地整齊,約莫走的人多了,石麵被打磨得頗為光滑。
昨前天才化完了雪,寺裡的僧人又清掃過了,隻不過仍是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