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哭什麼呢,我又不會怎麼你,就是跟你聊聊而已。你家姑娘是個十分機敏的,不過你還是差了點火候。”
今天若要換做是孟楣,多半可能連崇鹹都逮不住她。
丫鬟害怕極了,簌簌顫抖,如風中飄零的落葉一般。
孟娬也確實沒有多為難她,說了幾句後,就放開了她。
孟娬背著手,歪頭朝丫鬟挑唇微笑,道:“你回去吧,記得代我向你家姑娘問個好。”
丫鬟瞪著淚汪汪的眼睛,眼看著孟娬朝後退了一步,給她讓出路來,真要放她走。
她膽戰心驚地挪了挪步子,孟娬也沒有阻止,就隻是笑看著她。
於是丫鬟鼓起勇氣就落荒而逃了去。
剛跑出巷口,孟娬的聲音悠悠傳來:“不是要抓藥麼,忘了可不好。”
崇儀眼睜睜地看著那丫鬟跑了,道:“王妃讓她回去通風報信,孟楣肯定連門都不會出。”
孟娬撫了撫衣角,雲淡風輕地挑眉道:“她不肯出門,我們還可以去找她嘛。”
崇儀道:“方才那狗丫鬟,就這麼放她走了?”
孟娬道:“她壞了事兒,自有人要收拾她的。”
說著,兩人走出巷子口。孟娬眯著眼看了看街邊屋舍外廣袤的天,道:“就讓她先過兩天寢食難安、噩夢連連的日子吧。”
那丫鬟慌慌張張往前跑,等一口氣跑過兩條街以後,見果真沒人再追上來,才終於緩了口氣,可仍是提心吊膽。
回去之前,她也沒忘找了家藥鋪抓藥。
回到皇子府,一進院裡,就先去向孟楣複命。
孟楣靠躺在床頭,閉眼假寐,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有兩分陰沉。
該來的沒有來,她等了一上午,卻隻等到個有人造謠的結果。
有的事還沒醞釀發酵,就已經被人給掐滅了。
這丫鬟在進孟娬房間之前,得了孟楣的另一個貼身丫鬟的提醒:“姑娘眼下心情不是很好,你當心點。”
丫鬟深吸一口氣,進屋小心翼翼地稟道:“姑娘,奴婢已經將餘下的銀票送到他們手上了。奴婢謹遵姑娘吩咐,沒露麵,差了個街邊上的孩子幫忙送的。”
那聲音儘管極力鎮定,可還是攜了一絲隱隱的顫音。
孟楣睜開眼看她,她把頭垂得低低的。
孟楣道:“抬起頭來。”
丫鬟不得不抬了抬頭,結果一眼就被孟楣看出了端倪。
孟楣問:“出什麼事了?”
平時她都是活潑開朗,又靈俏親和的,便是在丫鬟麵前也甚少流露出陰森沉沉的臉色。
所以貼身丫鬟一見孟楣這般時,心裡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
丫鬟咚地就跪了下去,半晌顫顫道:“奴婢沒、沒有露麵……可、可奴婢沒想到他們……他們早就在暗處等著奴婢去……”
孟楣聲音平得滲人:“他們?”